眉縣知縣劉國棟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
雖然名字起的像那麼回事,但此人肥頭大耳,肚子跟懷了幾個月的孕婦一樣圓潤,一看就知道他沒少搜刮民脂民膏。
知縣算的上是這一方水土最大的官了。
但面對許正陽與崔櫟,劉國棟現在卻是一幅戰戰兢兢的模樣,生怕自己觸怒眼前這兩個看起來年齡還沒有他大的年輕人。
崔櫟沒有和劉國棟多言的意思,只是道,「閒話就不說了,你把那殭屍的情況細細與我二人說來。
我二人解決了殭屍,大家皆大歡喜!」
也不怪崔櫟如此急切。
眼看著白玉稻春耕的時間就要到了,他要是不趕緊做完宗派任務回去租賃靈田,只怕今年都沒什麼收入在身了。
眉縣知縣劉國棟聞言不敢耽擱,連忙從袖子裡取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卷宗交給崔櫟,然後在一邊解釋道,「那殭屍生前是李家莊的佃戶,名叫趙三。
只不過李員外此人為富不仁,欺負趙三年老體衰身無子嗣。
便強行霸占了趙三的田產,並命家丁將其打死,把屍體隨意丟進了山里。
那事發生了一個半月之後,晚上正好是個滿月,李員外一家二十七口便被趙三滅門!」
崔櫟見卷宗上面寫的和知縣說的沒有什麼出入,便把卷宗傳給許正陽閱讀。
他自己則詢問劉國棟道,「你怎麼確認那殭屍是趙三?」
「因為那殭屍臉上的胎記!」
劉國棟篤定的解釋道,「趙三和他爹一樣,臉上都有一個碗口大的紅色胎記。
所以他才一直找不到媳婦傳宗接代,孤寡一生。
那殭屍雖然面目全非,但臉上的胎記卻依舊明顯。
而且那殭屍殺了李員外一家之後便再也沒有害過人,所以我們斷猜測那殭屍便是趙三。」
劉國棟本想說斷定的,但最後還是把話改成了猜測,給自己留了一點餘地。
不過崔櫟並不在乎這些,他只是接著問,「你知道那殭屍最後出現的位置在哪裡嗎?」
劉國棟聞言與衙門裡的捕頭面面相覷,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不知」
話音剛落。
劉國棟連忙補充道,「李員外一家二十七口一晚上居然沒有一個人能逃出李家大院。
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只怕不是那畜生的對手,便沒人敢深入調查,只怕惹惱了趙三,也成了他的手下亡魂」
崔櫟聞言皺起了眉頭。
正當他思索怎麼尋找那殭屍的下落的時候,許正陽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些見聞,突然開口道,「李員外一家的屍體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李家血脈斷絕,那些屍體無人安葬,便暫時全都擱置在義莊。」劉國棟如實回答道。
許正陽聞言心裡一緊,立即對劉國棟道,「劉知縣,請安排你的人準備大量的柴火,然後你現在帶我們去義莊,把那些屍體搬出來全都燒掉!」
現在天氣還沒轉暖。
柴火是現在非常緊銷的資源,即便劉國棟身為知縣,家裡準備的柴火也只夠他一家過冬用的。
要燒二十七具屍體需要的柴火可不在少數。
所以劉國棟遲疑了下,還是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為何要燒掉這些屍體呢?」
許正陽哪能不知道他的那點小九九,冷笑道,「殭屍有帶有屍毒!
人若是被殭屍咬死後未能及時將屍體焚燒,那些屍體便也會逐步轉化成殭屍!」
「噗通——」
劉國棟聞言嚇得頭皮發麻,一個不小心直接倒坐在地面上。
一個趙三便能悄無聲息的殺死李員外一家二十七口。
若這二十七個人都變成了殭屍,豈不是整個眉縣都要變成人間煉獄!?
於是劉國棟不顧自己的形象,坐在地上邊當即下令道,「邢捕頭,你帶著衙門的所有人立即挨家挨戶去收柴,然後一起把那些柴火搬到義莊去!」
「是!」
邢捕頭領命,他也從許正陽的話中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匆匆的帶著一眾衙役們往縣衙外走。
*
見已經有人去準備柴火了。
許正陽便繼續道,「劉知縣,就麻煩你帶我們師兄弟二人去義莊查看一下吧。」
「這」
劉國棟此時腿都是軟的,哪裡敢去義莊?
他正準備找個藉口躲開呢,但許正陽卻站起來質問他道,「怎麼,知縣大人不願意嗎?」
「哪裡哪裡」
劉國棟聞言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連忙掙扎著起身,「下官這就帶路。」
*
眉縣的縣城不大,連城牆都沒有。
從城東走到城西也就四五里地的樣子,走快點的半個時辰便能走個來回。
義莊便修建在城西的一處空地上。
這裡說是義莊。
其實就是幾間簡單的茅草屋圍成的小院子,在院門口立了一個義莊的牌匾而已。
這裡的房屋年久失修,一幅搖搖欲墜的模樣。
劉國棟來到這裡後嚇得面如金紙,汗出如漿,若不是他的師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撐著著他。
但即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