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個時代,陪上司打牌賭博的部下們,兜里都要裝滿了銀子,敞開來輸。
輸得越多,上司越開心,提拔也就有望了。
酒足飯飽後,玉柱坐著八抬大轎,回了將軍府。
紅梅的東廂房裡,張燈結彩,亮著紅燭。
玉柱帶著幾分酒氣,進了紅梅的屋子。
「爺,奴幫您泡泡腳?」紅梅按捺住心中的喜意,提出了很令玉柱滿意的建議。
已經熟透了的紅梅,被入了之後,叫聲格外的嬌媚悅耳。
和島國女藝員的假叫相比,紅梅是那種抑制不住的時高時低,抑揚頓挫。
半夜,玉柱想聽音樂了,又入了兩回。
如今的將軍府里,曹春雖然是正經的將軍夫人,卻不是杏蕊和紅梅的正經主子。
形勢一下子就微妙了起來。
曹春雖然可以管得著杏蕊和紅梅,卻不如秀雲那麼的名正言順。畢竟,隔了房呀。
第二日早上,卯時正,將軍府門前的金鼓,隆隆的敲響。
駐外的武將們,每日都要到將軍府里來點卯。
三通鼓響後,將軍府的筆貼式文德納,便手捧著名冊,開始點名。
因文德納是替將軍點名,無論點到了誰的名字,都要出班,面朝玉柱的桌案,扎千行禮。
在大清,凡是軍管的地方,軍中的規矩都極重。
若是將軍失去了權威性,臨陣之時,部下們都不聽話了,豈能不打敗仗?
點名之後,身穿一品官服的玉柱,慢條斯理的從後堂出來。
玉柱剛一露面,貼身戈什哈吳江便高聲喝道:「玉帥駕到!」
「請玉帥安。」大堂內的所有人,包括章勝在內,全都扎千下去,畢恭畢敬的請安行禮。
玉柱站到帥椅的跟前,略微抬了抬手,淡淡的說:「罷了。」
「嗻。」部下們一齊大聲的唱喏,隨即紛紛起身,各自分列兩旁。
玉柱坐下一看,不由笑了,這座大堂之中,滿蒙八旗的軍官都站在左側,綠營軍官們站在右側。
至於,義勇營的鄉兵軍官,則只能站在了堂外的空地上。
朝廷的規矩大於天,官和民之間的分野,也有如天壤之別。
將軍府的第一天升堂,章勝本不想說困難。只是,確實有困難呀。
駐防八旗的日常糧餉,倒是正常的逐月發放了。
旗人的鐵桿莊稼,歷任將軍都是不敢剋扣的。頂多也就是,祿米里,多摻點沙子,還是少摻點沙子罷了。
但是,因前任將軍調走之後,隔了快五個月的時間,玉柱才到任。
這麼一來,在嘎斯淖爾陣亡的十幾名八旗將士,他們的撫恤事宜,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這幾個月,陣亡將士的家屬們,全靠袍澤們每月集體湊些銀子,才勉強熬了下來。
如今,陣亡將士的家屬們,因置辦喪事,已經耗空了家底。她們每日只能以淚洗面,實在是拖不下去了。
所以,章勝只得硬著頭皮,第一時間就把事兒,稟報給了玉柱。
玉柱離開了京城的花花世界,來西寧這座邊陲小城吃苦,圖的是啥?
一言以蔽之,用心抓兵權!
抓兵權的核心,就是要培植一大批心腹將校。
小站練兵時,袁慰亭就是培植了龍虎狗三傑。
龍,王士珍;虎,段祺瑞;狗,馮國璋。
有人鬧了大笑話,居然把張作霖,也湊進來,列為北洋四傑。
張大帥,那是地道的土匪出身,和北洋新軍一脈,並無多少淵源。
玉柱將一眾軍官們,都異常緊張的望著他,不由微微一笑,當機立斷的說:「只要是戰死的將士,不分旗民,一律撫恤三百兩銀子。」
八旗兵和綠營兵,大家拿的糧餉待遇,差了好幾倍。
這個是朝廷有規矩的,玉柱也無法更改。
但是,關於陣亡的撫恤待遇,朝廷並無硬性的規定。各地的撫恤標準,各不相同,天差地別。
這個就看出來了,清廷故意耍起了流氓,優遇活著有用的官兵,而格外薄待了陣亡的將士們。
玉柱這麼一表態,立時贏得了不少的人心。
章勝暗暗鬆了口氣,朗聲道:「玉帥寬仁。卑職替手下人,謝過玉帥大恩。」主動出列,扎千行了禮。
「謝玉帥大恩。」大堂內的所有軍官們,不分旗民,全都真心誠意的扎千謝恩。
(ps:回晚了,唉,罵聲一片啊。我豁出去了,熬夜碼字。凌晨還有一更,大約四點左右了,別等了,早上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