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我們走旱路,明天就會到,一定能見到他的。」王爺扶著王妃一同下了樓閣。
準備的很迅速,誰都沒有告訴,便匆忙而去。
馬車之上。
王妃無力地依靠在王爺身上,滿臉悲傷。
王爺勸慰道:「她們不是凡人,不會死去,你又何必傷心呢?」
「王爺。」王妃柔聲道,「這跟凡人死去有何區別呢?我的兒子會死,趙羽,他不會再是趙羽,趙羽對魔君而言,就跟前世一樣,我南宮靜柔的兒子,便不復存在,我能不心痛嗎?你又何必裝堅強呢?」
王爺搖搖頭,憐愛地看著王妃,痛苦道:「我怕傷心啊,小羽走了,你若也走了,這個家就少了一半,叫我如何不在乎,小妹還小,萬一你非走不可,我...而且無相道長告訴我,你會小羽一樣,在魔君甦醒以後,一旦變回你曾經的身份,也會把塵世間的一切都忘了。」
「什麼?」王妃驚訝道,「我也會忘了?」
「嗯,會忘了。」王爺道,「跟你做夫妻三十多載,我如何放得下。」
「我也不能。」王妃落淚道,「為什麼會這樣呢?一定會有辦法,啊,會有的。」
「但願。」王爺無奈道。
王妃似乎想起什麼,柔聲道,「還有一事,你也該知道。」
「什麼?」王爺問道。
「小雨跟書影也會離去,是杉兒臨走告訴我的,她們是魔神大殿上的靈兔。」
「什麼?」王爺無奈道,「我是該喜還是該憂,一雙兒女竟都不是凡人,還有你。」
「你是福德寬厚之人,該有福報。」王妃無奈道,「可是上蒼如此選擇你,無可奈何啊。」
王爺搖搖頭,柔聲道:「罷了,能與你相伴三十餘載,也該滿足了。」
「可南宮靜柔不滿足。」王妃痛苦道,「我也會忘記一切,忘記一切,我真的不想如此。」
「這樣對你更好。」王爺道,「我跟小雪和飛兒他們畢竟是凡人,總有一天會死去,你倘若一直記得我們,如何能開心的起來呢?你是那麼重情的人?」
「嗯。」王妃不知如何說了,「飛兒他們已然成家,對我的眷顧已經不那麼深了,隨著時間,或許便淡忘了,可是你...」
「不提這個了,我們先去吧,或許,一切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王爺道,「或許,我們只是白擔心一場。」
「嗯。」
王妃不知如何是好,亦不知該再所什麼。
許久。
她柔聲問道:「那趙慶的事,你放手給包拯了嗎?不管了?」
「不用管了。」王爺道,「小羽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包拯也把餘震一家接到揚州府衙,趙慶已經是瓮中之鱉,蹦噠不得了。」
「嗯。」王妃道,「如此甚好啊,只是那餘震不是已經死了嗎?。」
「沒死。」王爺道,「他之前詐死,但被小羽控制在揚州,如今派上用場,他就是當年那個舉報安邦侯造反的人,你是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兒子掌控之中。」
「看來,一切真的是塵埃落定了。」王妃滿是感嘆道。
「塵埃落定。」王爺無奈地嘆息道,他渴望這一切的結束,無爭不用背負那麼多,可又害怕結果,害怕去面對結果。
族內相殘,難得善終。
恍恍惚惚中,他抬頭看到車轅之外。
鵝毛大雪。
王爺驚訝道:「我是不是看錯了?」
王妃搖搖頭,道:「八月飛雪,這...就算在京城也不可能,況且江南還是夏末之時。」
鍾晨亦策馬到側,匯報道:「王爺,下雪了,侍衛們被凍得受不了,前面就是揚州驛館,我們去添點衣服吧。」
「好。」王爺亦頓時感到涼意,回頭對王妃道,「我們也得加點衣服,這天是怎麼了?」
「不知是吉是凶啊。」王妃淡淡說了一句。
但她卻不知這是她寶貝孫女的傑作。
她玩的太開心了,竟讓揚州城內,也下起了雪。
白柔看著滿天飛舞的大雪,對無爭道:「這會兒,怕是雪都不知道下哪兒去了,都讓你慣的,這是要觸犯天條的。」
「天條。」無爭道,「那你趕緊去看看,真要命啊。」
白柔無奈一笑,化成白光而去。
無爭看著她離去,卻突然有些支撐不住了,將身子依靠在窗台前。
離地宮越近,他身子越痛苦,或許是自己的記憶在召喚自己,越是痛苦,他越是往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