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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反而顯得張組長小氣失禮。
張組長眼睛微米,終於也伸出手。
卻在這個時候,杜飛忽然把手放下,笑呵呵道:「看來張組長對我有些誤會,不過沒有關係,都是革命同志,對事不對人。」
這一下反而是張組長的手僵在半途,也明白杜飛是故意的。
哼了一聲,把手放下:「杜飛同志,我聽說過你,真是大名鼎鼎啊!我也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很不喜歡你這樣的投機分子。」
杜飛沉聲道:「張組長,給人扣帽子可要不得,我是不是投機分子你說了不算。」
張組長抿著嘴,一雙眼睛盯著杜飛,上前一步,逼近過來:「聽說你經常跟一個叫喬治的美果鬼子在一起廝混」
杜飛皺眉,似乎能猜到這個張組長哪兒來那麼大敵意。
立即反駁:「這話可沒道理,外國人怎麼了,這是我的工作,要按你的說法,難道那些搞外教的同志都是投機分子?」
張組長冷笑一聲:「詭辯之詞,我不與你辯論,現在請打開倉庫,我們調查組需要檢查。」
如果是一般的調查,杜飛讓人把倉庫打開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這個張組長明顯帶著強烈的個人情緒,讓他隱隱感覺到不安。
剛才譚志高那邊發現的信件和筆記都證明他很有可能在籌劃出逃。
但是杜飛覺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譚志高不是孤家寡人,他有老婆有孩子,現在的待遇也不錯,眼瞅著日子越來越好,為什麼要逃。
就算真要走,難道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如果不是,那就是被陷害的。
能在宿舍找到那些筆記和信件,難保倉庫里不會被動手腳。
存在這種可能,杜飛更不能讓人隨便進去,不疾不徐到:「張組長,這個恐怕不行。」
張組長皺眉,跟他一起來的幾個人也都面色不善。
其中一個留著寸頭的青年喝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要阻撓我們進行調查嗎?」
杜飛看了這人一眼,冷笑道:「調查?你們是工安還是安全局的?有什麼資格調查我?」
青年梗著脖子,大聲道:「我們有部里的文件!」
杜飛不再看他,轉而看相張組長:「部里?那只能管軋鋼廠可管不到我。我們消防器材公司可不是你們部里的下屬企業,我們在這裡只是跟軋鋼廠有合作關係」
張組長目光一凝,他當然知道消防器材公司的屬性,盯著杜飛道:「非要如此嗎?還是你做賊心虛。」
杜飛淡淡道:「激將法沒有用,想讓我配合,去申請更高的權限,或者」
說到這裡,杜飛看相張組長的身手。
汪大成帶人匆匆過來。
杜飛順手指了指:「或者你可以讓他幫忙,不過我想你應該沒這個能耐。」
張組長的臉色更陰沉,回頭看了看汪大成。
眼底閃過複雜的神色,隨即把手一回,說了一聲「我們走」。
汪大成也沒打招呼,眼看著張組長帶人走了,顯然雙方也不怎麼愉快。
杜飛走過去問道:「這人怎麼回事?」
汪大成搖搖頭:「怎麼說呢~你或許沒聽過,但在我們圈兒內,有拼命三郎的名號。他們家原是遼東的,當年美果人轟炸都沒了。」
杜飛恍然大悟,難怪提到美果人的時候,他會是那種眼神。
不過對張組長過往的了解並沒有讓杜飛過多同情。
這個張組長這麼快過來的,幾乎跟王戰東一樣。
就算他個人沒問題,背後也肯定有推手把他推上來。
想到這裡,杜飛對倉庫里努努嘴,跟汪大成道:「汪哥,你在外邊盯著,我進去看看。」
汪大成點頭,並沒有張羅一起進去。
一來他相信杜飛,二來有些事知道多了不一定是好的。
杜飛進入成倉庫。
與此同時,張組長帶人走出不遠,後邊立即有人跟上來,低聲道:「組長,他進去了。」
張組長點頭,沉聲道:「讓人繼續盯著,尤其今天晚上,我倒要看一看那個杜飛究竟是人是鬼!」
他卻沒注意,就在不遠處的一根電線杆頂上,就落著一隻烏鴉。
剛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杜飛的視野中。
就連張組長提前布置的,暗中的觀察哨也一樣暴露了。
杜飛在倉庫裡面,通過視野同步切換烏鴉,往倉庫對面的電力車間的二樓掃了一眼。
在那裡邊,一扇窗戶後邊正有人拿著望遠鏡在往這裡看。
杜飛輕笑一聲切斷視野,轉而看向倉庫裡面。
這間倉庫的面積不小,但裡面放的東西並不多。
東邊是碼放的十分整齊的炮鋼,還有一些其他製造坦克炮的原材料。
西邊是製造好的成品,準備運到拖拉機廠去安裝在坦克上。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
整個倉庫十分通透,站在門口能看到對面的牆壁。
杜飛目光掃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在存放炮鋼的地方,角落的帆布有些褶皺,明顯被人動過。
杜飛皺眉,立即過去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