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比高要更注重安全的了,那出行的派頭,跟港督也不相上下。
被人說成怕死也正常!
傅老榕反問:「大嫂,還能怎麼辦?」
「我的人只是牽一次頭,結果踏馬的太陽還沒落山,就被高博士的人全部捉去。」
「下場你也看到了!」
說起這個,傅老榕對於香江的那年輕人真是佩服萬分。
他想,當年自己但凡有這等耳目以及手段,踏馬的也沒人敢綁自己啊。
傅老榕摸一下被割掉的右耳,搞的現在外面人在背地裡都開始喊自己是半隻耳了。
利黃蘭芳啊的聲尖叫:「真是他做的?」
傅老榕嘆氣:「除了他,還有邊個敢這麼大膽?」
「兩局行政秘書,和記的董事,官學生…」
「大嫂,我們已經失了先手。」
傅老榕好心提醒:「你也要小心。」
「好,好,好。」
利黃蘭芳激動的嘴唇都在哆嗦,她知高賊時時刻刻都想做掉利家,一直以來她都有小心提防。
「不管砸多少錢,找多少人,我利家都奉陪。」
等跟傅老榕通完電話,鐵青著張臉的利黃蘭芳走出書房後便看到了利曉和。
利曉和是利家三子,其人於一九四六年出任民國外交部顧問、民國駐聯合國常任代表兼聯合國安理會民國首席代表的特別助理。
本來其是準備回港輔助利民澤做生意的。
誰曉得忽然之間出了這天大的變故,便索性於廣府任職,正好可以照應利家。
「大媽。」
「孝和回來啦。」
利黃蘭芳臉上浮現絲笑容。
利民澤過身後,利曉和便成了利家扛大旗的舵手。
「民洽回來沒有?」
「沒有看到。」
利黃蘭芳唔一聲,她心想自己真是老糊塗了,明明前面的時候才安排民洽去搞定報社。
「大媽,發生什麼事了?」
利曉和看利黃蘭芳神情憔悴之中又帶著絲惶恐,便勸道:「這裡是廣府,里外都是我們的人,無事的。」
他既在廣府任職,自然便有底氣講這句話。
利家旁的不多,就是錢多、路子多。
有這兩樣,便夠利家在廣府紮根的啦。
「事情可能漏了風。」
利黃蘭芳帶著利曉和轉回書房,她跟著將一份報紙遞給利曉和。
報紙是國民日報,褶皺甚多,看來沒少被翻來覆去的看。
利曉和仔仔細細看一遍,而後便落在賴廉士的發言上,他頓時勃然大怒:「鬼佬真是忘恩負義。」
他立馬明白大媽因何會這般焦躁了。
「大媽,又是高賊搞鬼?」
「除了他還能有誰?」
利黃蘭芳鐵青著臉說道:「當年高賊、周賊、簡賊合計以1500萬便買走我利家在港島的資產。」
「現在又要趕盡殺絕,這些人是徹底連臉都不要了。」
「大媽放心。」
利曉和說道:「我馬上行文特派員,要他向港府提出強烈抗議,並起訴這些造謠的報紙。」
雖然是無用功,不過利曉和認為利家還是要做個表態,否則真會被人當成泥捏的。
利黃蘭芳又指下報紙:「可以確認,這幾個鬼佬一定是高賊做掉的。」
「連洋人都敢動?真是膽大包天!」
利曉和發怒:「若是在廣府,只需一個招呼,便能讓高賊生不如死。」
在民國,沒人敢動洋人。
那些駐民國的番鬼動不動便擄掠婦女,百姓報案後,當地官員往往是將報案人下獄…
利曉和是深知這一點的,所以才對高要的舉動不可思議。
「大媽,天幸高賊倒行逆施。」
利曉和恭敬問道:「不知大媽有何高見?」
「我已讓民洽去放風揭穿這真相。」
利黃蘭芳跟著嘆息:「只不過我怕還是無濟於事。」
利曉和點頭:「高賊既然敢這般大膽,一定做了周密的部署。」
他看賴廉士這等博學之士竟然會忘恩負義,心想一定是高賊在背後搞鬼。
此人雖然年輕,做事滴水不漏之餘又狠毒無比,一定不會露出破綻。
「水漫金山。」
利曉和果斷道:「大媽,你的計策極好。」
「兒子以為,除報紙外,還應當向殖民地政府行文。」
利黃蘭芳眼睛一亮,她未在官場,自然不會想到這一點。
便立馬說道:「阿和,自上而下,正該如此。」
「還是你有主意。」
利曉和謙虛道:「大媽,我也只是一點陋見。」
他跟著道:「兒子聽說港府跟殖民地部就財政這一塊一直在拉扯,殖民地部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當前港府並未絕對的自主經濟權,其在制定經濟政策的時候都需要上報給殖民地部,尤其是涉及到預算這塊的,那一定要殖民地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