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話,他跟著便心下嘆息,真是虎父犬子。
當年羅保博士是如何對付利希慎的?
在利希慎對其提起訴訟後,他毫不猶豫的便派槍手來港於鬧市街頭將利希慎槍殺當場。
事後更是逼的利民澤登報宣布,利家永不踏足濠江!
又有滙豐等洋行幫忙轉圜,如此才放了利家一馬。
「利家。」
高要神色一動,他自不會忘記那個被自己驅逐出港島的喪家之犬!
高某人相信,這條喪家之犬一定在無時無地的在盯著自己。
賴廉士吃驚,他茫然道:「利家?」
高要皮笑肉不笑道:「利民澤豈非是你的好友?」
「no,no,no。」
賴廉士趕緊解釋:「當年是特別行動處找的利民澤,我跟他之間只有公事。」
他強調:「博士,不可否認,我跟利民澤確實有來往,不過都是因為公事。」
這傢伙在高爾夫球場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信我!」
賴廉士斬釘截鐵說道:「我跟利家絕無交情。」
高要真是信了他的邪。
傅老榕、小羅保、利家…
不對,應當還有洋行…
高要腦子很快便組織好了畫面,真是天羅地網啊。
「想死還是想活?」
賴廉士早知自己沒那麼容易被放過,便巴巴點頭:「想活,想活。」
高要笑了:「如此,我們先討論一下如何讓你的兇殺案變的完美。」
翌日,港島洋人圈被幾個消息炸的人仰馬翻。
凱瑟克、施懷雅、老馬登、嘉道理等幾個洋人又湊在了一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洋人在港人中的比例本來就少,扣去混跡公職的,真正在商界呼風喚雨的人本來就不多。
無論是因為何種原因,他們一般都會混跡在一起。
「噢,shit。」
施懷雅吃驚道:「祁德尊竟然於跑步的時候被人械殺?」
「實在悲劇!」
祁德尊確實有夜跑的習慣,這一點人所盡知。
「他不在半山跑步,卻跑到上環?」
半山的治安自然是最好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至於上環,理論上也不算差…
「哎。」
嘉道理跟著搖頭:「最可惜的是何禮文秘書,竟然會因為感情自殺?」
一群人齊齊嘆息。
何禮文今年才35歲,根據港府規定的退休標準,其最短都能再為港島服務十年!
而根據其履歷,大家都非常看好其在港府的發展。
可惜了!
施懷雅一句話總結:「天妒英才!」
何禮文跟祁德尊已經變成了死人,在沒有找到合適的契機時,死人無有任何價值。
一群人的注意力跟著為另外一條信息吸引。
嘉道理皺著眉頭說道:「賴廉士因何會召開媒體發布會痛斥利家販賣大煙?」
「沒有道理!」
最讓人疑惑的就是這點,除了老馬登外,其他人在日占時期都跟賴廉士領導的英軍服務團打過交道。
他們是非常清楚賴廉士跟利家的交情的。
凱瑟克忽然說道:「祁德尊、何禮文、賴廉士…」
「諸位紳士,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他們都是服務團的人?」
眾人悚然一驚:「難道?」
「這服務團在戰時得罪了什麼人?或者有什麼隱秘的勾當之類暴露?」
「有一定的可能。」
凱瑟克說道:「服務團的人在戰後有多人大肆收購舊港紙,或許是分贓不均?」
眾人意會,若是因為利益而自相殘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問題是,為什麼賴廉士要搞利家?
這是要跟利家一刀切?
問題是,利家現在又回不來港島…
想到這個,凱瑟克主動道:「你們說,會不會跟那位高有關?」
眾人沉默,讓他們能提起來的高只有一個。
這個名字就好像是被撒旦封印的惡魔,在沒有把握前,那是提都不想提。
凱瑟克心中一沉,高要的影響力真是越來越大了。
他記得在年前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大家說起高某人,那可是紛紛痛斥的啊。
嘉道理忽然問道:「大班,因何這般講?」
凱瑟克聳聳肩,他說道:「直覺。」
「諸位,這麼多年來,在港島,敢對我們放肆的只有這一個高。」
「所以有什麼不好的,我都會認為是他。」
眾人深以為然的點頭,這個確實是有一定的道理。
港島開埠百年,除了如南北行這等主做內地生意的,其它華人必要在洋行手底下討生活,如此才有崛起的機會。
一如那賀東,雖號稱南國首富,更是第一個將房子蓋上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