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想起路上的聽聞,不由得對此抱有期待,誠然那等存在,他尚不能接觸到,然而少年心,又何曾不想如此。
白烏集外並無城牆護衛,人流自由進出,顯得突兀,這是實力上的自信,沒有城牆,便是不懼外敵。
白烏集的主人,在此展露自身的霸氣。
「也是時候該去找一找住處了。」
宋行感慨著白烏詔主人的自信心爆棚,一邊朝著白烏集衙門走去,他敢在這裡光明正大的出現,逃亡數年依舊安穩。
便是六詔跟羅剎門是死對頭,不然那秦科也不敢在青山集公然販賣羅剎門道術,即使如此,這裡卻也有羅剎門徒行走。
也是相信白烏詔不會給羅剎門提供任何幫助,宋行才敢光明正大的去衙門戶籍司上冊,上冊之後,他就不是黑戶。
而是暫住於白烏詔的遊方道人,好處自是有,對待如他這般修為傍身的遊方道人,各個勢力都是歡迎的。
每月有一貫錢補助,取而代之的是,每月都需抽出三天時間為白烏詔效力,一般都是巡查等簡單事務。
危險倒是不是說沒有,但概率很低,最多就是耗費修真之人的時間。
兩個時辰後,宋行辦完手續,拿了身份牌,領取月末的補償,身價激增四貫錢,嗯,絕對不是因為這一貫錢而來。
「宋道友請慢走,待你當值,我會差人去喚你。」戶籍司主事梁娟送宋行到門外,眼神複雜,這等著月末最後一天來的,她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瞧著中年美婦的複雜眼神,宋行自是臉皮肉厚,抱拳一笑,「日後還請梁主事多關照。」
「好說,好說。」
送走宋行,梁娟撓著眉頭,「這招婿的信息傳播的真廣,這等羅剎門叛徒都來了。」
說是這麼說著,梁娟臉上卻是止不住的喜色,羅剎門叛徒來的越多,證明白烏詔如今的實力正在蒸蒸日上,早晚能一雪前恥。
宋行在城外尋了一處帶院子的房屋,花費一貫錢買下,這便是上戶籍的好處,地產購買價格優惠,同時也得上稅。
但也能獲得一層庇護。
「日後,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宋行瞧著自己的新家,里里外外打掃一遍,用最後的靈米伴著採摘的山菜一起煮成菜粥食用。
上戶籍的最大好處,在白烏詔境內,他是被庇護的,等同於政治避難申請成功。
當方野道人自由是自由,但沒錢糧,太難太難,食不果腹,修行不通,談什麼自由?
更何況輕易不敢與人鬥法,一旦受傷,可能自此道業消弭,頗為兇險。
背靠大山,有錢有糧,不過是付出一些時間與戰時需聽從命令的代價罷了,一飲一啄,自有好壞。
宋行是深深感到沒有靈性五穀帶來的修行阻礙,亂葬崗確實是提升道行的好地方,但也架不住折騰。
連殺銀鈴鬼王四個小妾,徹底把他惹惱,最後一次入場,碰了個正著,鬥了一次法,宋行負傷而退,銀鈴鬼王發狂,這才引來青山集主人的法令。
「屋子裡有人在家嗎?」
宋行放下木碗正要去睡覺,聽門外傳來清脆聲,將指刀扣在手心,打開大門,屋外是一少女。
短褂露出手腕小腿,髮髻隨意耷拉在腦後,明眸善睞,手裡提著一個小籃子,笑容間梨渦浮現,「咯咯,新來的,這是我採摘的蘑菇,我家對門在對門,以後常走動呀。」
習慣爾虞我詐的日子,宋行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誒,不是啞巴吧?」
瞧著少女眉目不悅,宋行才回過神來,「當然不是,只是初來乍到,怎能收姑娘的東西?」
「婆婆媽媽的,漢人就是禮儀多,我們苗人不講究這套,給你就收著,我叫月凌霄。」
月凌霄咋咋呼呼叉腰說道。
宋行卻是苦笑,接過籃子,苦笑道,「貧道宋行,多謝月姑娘好意。」
「這才像話,別輸給白烏的小伙子們,新來的,有什麼不解就去對門找我,我一般午後都在。」
目送月凌霄離去,她確實是住在二十丈外的對門。
宋行低頭看著籃子裡的蘑菇,泥土還未洗掉,不自覺笑出聲,「月凌霄。」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