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些驚訝:「什麼情況?你不是剛帶人鎮壓了妖庭嗎?現在應該是最志得意滿的時候才對。」
塵珈搖頭道:「之前我也以為是這樣,但現在我感覺大意了。把該做的事情做完,我的利用價值就迅速下降,我忘記了養寇自重這回事。」
倒也不是忘記了。
主要把妖庭趕到大乾這邊來,本來就是他們的既定計劃。
塵珈完成了這個目的,從結果上來看無疑是成功的。
只是這一次神後的確也沒虧。
「而且我剛剛可能回答錯了一個問題,神後很可能因此對我產生懷疑。」塵珈道。
塵珈將之前神後詢問自己妖皇歸順大乾的事情和魏君說了一下。
魏君聽完就眉頭緊皺。
「你這話確實回答錯了。」魏君道:「妖皇的實力在那兒擺著呢,神後又把妖皇往死里得罪了。妖皇不死,神後不安。你把妖皇說的毫無威脅,這絕對不是神後想要的答案。」
塵珈苦笑道:「我事後也察覺出了不對,但是已經為時太晚了。說到底還是我太貪心,不想讓妖皇歸順大乾之事橫生波折。」
都說無欲則剛。
可塵珈是有欲望的。
既然有欲望,就容易露出破綻。
這難以避免。
任何人都是這樣。
只是具體到了塵珈身上,他要是露出破綻的話,會更加危險。
「神後怕是已經懷疑我了,最起碼也會懷疑我的能力。」塵珈道:「我不能當鴕鳥,把希望寄托在神後的遲鈍上。」
魏君道:「神後不太可能遲鈍,論心思機變,神後應該比原盟主包括神君更強。畢竟神後在之前更多的是依靠手段上位的,你這點小手段,在神後面前不值一提。她之前沒發現你,是因為信息缺失,不是她能力不夠。而且我懷疑她那個半個月後出關也是麻痹你的,很可能她現在就已經出關了。」
聽到魏君最後一句話,塵珈心中驟然一驚,隨即反應過來,驚聲道:「有道理,神後之前從沒有和我說過會何時出關,她也沒有必要和我說。應該是我有事情向她匯報才對,她根本用不著和我匯報,更不用具體到這麼精確的時間點。她已經懷疑我了?」
「未必是懷疑,只是謹慎起見,防你一手。即便事後證明是做了無用功,也沒有什麼損失,小心無大錯。」魏君道。
這是一個優秀強者的必備素養。
在這方面,陸元昊是最小心的。
神後肯定做不到那種地步,可提前預防一下,完全在神後的能力範圍之內。
「神後如果出關,卻不告訴你,就說明神後有其他的謀劃。」魏君若有所思:「當然,這倒是也正常。神後如果沒有其他的謀劃,那才是見了鬼了。但神後會謀劃什麼呢?有什麼事情,需要神後也偷偷摸摸的去做?」
魏君說到這裡,和塵珈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
塵珈倒吸了一口涼氣。
「滅佛?」
「殺俘?」
「破壞大乾和西大陸和談?」
塵珈越想就越後怕。
「魏兄,你快去提醒其他人。」
魏君也有些心驚,但他沒有動。
而是看了塵珈一眼。
「如果我提醒了其他人,有了預防,你就有可能暴露。」魏君道:「很多事情都是連著的,正常來說,我們連神後是否下界都不應該知道。」
雖然之前對妖皇動手的時候,有神後的金釵出現,但那只是神後的金釵。
之前塵珈就用過神後的金釵,並不能證明神後已經下界。
妖皇被困住,神後的金釵出力很大,但更重要的是塵珈和鷹王實力的突飛猛進讓妖皇完全沒有把握住。
所以理論上,神後是否下界現如今只是一個猜測。
可能只有塵珈才知道神後已經真的下界了。
如果大乾當成真的去預防,並且是有針對性的預防,先不說能不能防住的問題,單單這件事情本身,就很有可能徹底暴露塵珈的存在。
魏君當然不想讓神後的算計得逞,但如果是以暴露塵珈或者給塵珈帶去危險為前提,那魏君會思量一二,不會那麼衝動的做決定。
反而塵珈十分著急。
「魏兄,我沒事,先防住神後再說。」
「防不住。」魏君搖頭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只要神後願意自己動手,是根本防不住的,除非我們把魔君或者妖皇也派出去,但那是不可能的。」
魔君也好,妖皇也罷,都不可能做大乾的保姆。
神後的實力對於大乾其他人來說,本就是降維打擊。
大乾的國土又如此之大,戰線又如此之長,怎麼防?
防不住的。
「而且這一切只是我們的猜測,如果我們興師動眾,最後一切卻沒有發生呢?」魏君反問道。
塵珈無法反駁。
這種可能性確實是存在的。
「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塵珈道。
「當然是要做些什麼的,不過防禦不是我的風格。」魏君沉吟道:「你剛才不是說想搞一次大的嗎?這個想法倒是不錯。神後打神後的,我們打我們的,互相傷害,看誰先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