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咽了咽口水,心中害怕不已,硬著頭皮朝麻叔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聞言,麻叔臉上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淡然地回應:「當然是買糧啊,張老爺。」
說完,麻叔又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黃金道:「現在就看張老爺您是想要黃金,還是想要糧食了,亦或者……」
一邊說,麻叔一邊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張老爺冒著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還能怎麼選?在生命面前,其餘什麼都是浮雲。
……
在呂毅的後院內,一處偏僻的小院時不時傳出悽厲的叫聲,讓人聽得渾身發寒。
而在小院的高牆之上,坐著一個老太太,死死地盯著小院。
自打劉征被關在呂毅的園子內後,賀傳雯寸步不離地守著關押劉征的小院。
只等玄州戰事平定後,將劉征抓出來千刀萬剮。
一個母親對於殺子仇人,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縱使劉征每日受到藥丸的折磨,生不如死。
可只要劉征還活在這個世上,賀傳雯都覺得自己對不起老五。
雖然劉征這個罪魁禍首還活著,但幫凶常通判已經自食惡果。
三天前,常通判和已經半死不活的劉臯被斬首。
當日,幾乎全玄州城的百姓都圍在菜市口,觀看行刑。
特別是曾經被常通判和劉臯迫害過的受害者,其中就有徐白和他的弟弟妹妹。
徐白死死地盯著劉臯,恨不得在劉臯的身上穿幾個窟窿。
直到常通判和劉臯人頭落地,徐白才如釋重負,抱著弟弟妹妹痛哭了一場。
可雖然劉臯已死,徐白也替爹娘報了仇,可徐氏珠寶行已經被官府查封,看樣子最後就算解封,也和徐白沒什麼關係了。
雖然徐來福想要收留徐白兄妹三人,可徐來福的兒媳不同意,放言要是徐來福敢收留徐白三人,她就要和徐來福的兒子合離。
徐來福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就這樣,好像徐白的爹娘已經昭雪平冤了,但他們兄妹三人還是像乞兒一般居無定所。
幸好在關鍵時刻,呂毅朝徐白拋出了橄欖枝,想要把徐白收入麾下。
徐白感念呂毅恩德,且呂毅有著世子的身份,為世子做事,那以後就沒有敢傷害他們兄妹三人了。
所以徐白幾乎沒有猶豫,加入了呂毅的陣營。
徐白兄妹三人也住在園子裡。
由於賀傳雯讓徐白兄妹三人打聽消息時,收留過三人幾日。
徐白聽說賀傳雯的兒子被劉征和常通判害了後,對賀傳雯很是同情,甚至感同身受。
因為徐白也失去了雙親。
興許是覺得同病相憐,徐白讓弟弟妹妹每日給賀傳雯送飯,還讓他們多和賀傳雯親近親近。
雖然賀傳雯明白徐白兄妹三人的好意,但她只想一個人呆著。
可她又覺得,不能傷害徐白兄妹的好意,於是她並未開口拒絕,而是翻上圍牆。
一方面能保證劉征不離開自己的視線,另外一方面,讓徐白的弟弟妹妹找不到自己。
一舉兩得。
但在圍牆上的賀傳雯,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呂毅園子的圍牆修得很高,賀傳雯不僅能看清楚關押劉征的院子全貌,還能看見隔壁人家的後花園。
由於隔壁只是普通人家,圍牆的高度是有限制,比呂毅園子的圍牆矮了一半。
賀傳雯也不是成心想偷看隔壁的後花園,她隨意一瞥便能看見。
特別是賀傳雯發現,隔壁那戶人家,白日間十分平靜,但一到夜晚,便開始活躍起來。
有不少人進進出出。
這種情況本身就異常,特別是玄州城外還有外敵的情況下。
雖然賀傳雯並不想管閒事,但她自己還在玄州,而且她對徐白三兄妹有惻隱之心。
要是玄州城被攻破,對她也沒好處。
所以賀傳雯不動聲色地關注著隔壁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日。
到第四日白天,賀傳雯總算下了圍牆。
……
由於定北王排擠呂毅,所以呂毅只能暫且憋在園子裡。
但躲在園子裡的呂毅並不安分,而是和葉二還有徐白商量對策。
因為在呂毅看來,打持久戰並不適合玄州。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萬一北蠻子走山路繞過玄州城,攻打別的縣城,再只搗熙州,整個北夏不就完了。
雖然呂毅的想法有些多餘,畢竟繞路的話,不僅要讓路程增加好幾倍,而且山路險峻,有些地方,除了人之外,馬根本就過不去,跟別說帶著戰具的北蠻子了。
但呂毅只怕北蠻子狗急跳牆,兵行險招。
他原本是想警示定北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當然,呂毅也知道玄州城的兵馬不足,不能和北蠻子硬碰硬,但搞些小動作,讓北蠻子知難而退,也不失為良策。
可呂毅連定北王的面都見不上,他只好和葉二及徐白先商量對策。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商討了多日,真讓呂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