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神色從容,淡漠道:「今後不論卓君如何管教都行,哪怕是打死都無妨。」
「不成,我還得留口氣給吾翁送葬咧!」
「……」
「……」
卓草聽到這話是目瞪口呆。
我勒個擦?
這小子這麼沖?
不錯不錯,我喜歡!
李斯被氣的差點吐血,漲紅著臉硬是憋了回去。他知道,李鹿這混小子就是故意氣他的。
「這我可擔待不起。」
卓草連連擺手。
「卓君放心,束脩少不了的。」
說著,李斯又掏出個金餅子。
他聽得出卓草的話外之意。
「這……不合適吧?」
「兩鎰!」
「吾才疏學淺,怕是真教不好。」
「三鎰!」
「這不是錢的事。」
「五鎰!」李斯黑著臉,無奈道:「還望卓君能理解丞相教子心切,不求其成才,只望其成人。今後若是卓君有難,丞相想必也會幫的。」
「也罷!既是如此,那便留下吧!」
蒙毅把金餅子悉數收下,健步如飛的朝著府庫而去。
卓草……真是夠黑的!
「哈哈哈!過癮,過癮吶!」
「老天有眼,讓這小子落我手裡了!」
「?」
望著卓草這邪惡的笑容,李鹿心裡咯噔了下。
「這李斯天天坑我,處處針對我。今日不光求我,還把他兒子送我這裡。我t不讓這小子脫層皮,我就不叫卓草!」
「草……」
李鹿瞬間就悟了。
搞半天,他成出氣筒了?!
卓草擼起袖子,手指掰的嘎吱嘎吱響。按他估計這事怕是沒這麼簡單,應該不光是胡毋敬的緣故。思來想去,這其實也是種交好的方式。畢竟,他這傻老爹可是大內密探,李斯恐怕也得給些面子。
等等……他爹不會被閹了吧?!
「老李,你再幫我和丞相說聲。讓他放心便是,他這小子交給我便是。另外,麻煩他制定紙稅的時候能收著點。我這掙點辛苦錢,真的不容易……」
「呵呵。」
李斯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卓草說的這些,誰信誰是傻子。
還不容易?
張張嘴就坑走老夫五鎰金子!
……
在李鹿惴惴不安之時,府上也準備好飯食。望著桌上琳琅滿目的飯食,李鹿還有些懵。
這什麼情況?
他還以為晚上只能吃菜羹來著。
「阿鹿,吃吧!」
「吃飽了,好上路……「
「上……上路?」
胡亥輕輕咳嗽,也沒說話。
望著炸的酥脆金黃的韭菜盒子,李鹿面露不解。他還真沒見過這玩意兒,便順手取了塊。餅皮酥脆,裡面還有韭菜粉條餡兒。粉條他是吃過的,卻沒想到還能和韭菜一起剁碎了做餡兒。特別是炒的還有點辣味,吃起來相當過癮。
「這是何物?」
「韭菜盒子。」
「唔,倒是與鍋盔類似。」
「差的有點遠……」
正所謂春初早韭,秋末晚菘。春天第一茬韭菜最為鮮嫩,幾乎可以擠出水來。光吃韭菜又容易塞牙,他便吩咐庖廚做這韭菜盒子。正常裡面是不加粉條的,只是當初他的家鄉會這麼做。做成的韭菜盒子那都是主食吃的,不配米飯。
「好吃!」
李鹿豎起大拇指誇讚,吃的雙手都是油漬。本來他還以為會遭受到何種非人的待遇,沒想到還有如此美味的飯食。現在他方明白,難怪李斯隔三差五來涇陽,有時候還嫌棄家裡飯食難吃,搞半天這是來蹭飯的!
現在,他覺得留在卓府挺好的。
好吃好喝的都有,卓草還這麼有趣。
不比呆在丞相府裡頭舒坦?
並且,還能與胡亥玩耍嬉鬧。他都想好了,若是卓草生氣那就給個面子,先乖乖認慫,下次接著干。
至於學習?學個屁!
男子漢大丈夫,當馬革裹屍征戰沙場!
學這些律令兵法,有個鳥用?
不學,打死都不學!
「阿鹿,我得提醒你幾句。」
「什麼?」
胡亥壓低聲音,「他不是人,是惡鬼!你千萬別想著用之前的招數對付他,他就不吃這套。再和你說,你來的時候看到茅房了吧?」
「嗯。」
「我估摸著你得先去掏糞。」
「掏……掏糞?你掏過?」
「掏了近一旬……」
「他怎能如此對你?」
「你還是先想你自個兒吧……我是熬出頭了。」胡亥拍著無李鹿肩膀,「待會我把那些裝備交給你,像什麼糞瓢口衣這些。總之,你要是信我就老實的慢慢掏。千萬別想著再整什麼么蛾子,不然的話……我現在就還在種地……」
「種地?!」
「已經一旬有餘……」
李鹿兩眼頓時一黑,望著慢條斯理吃著韭菜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