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夢」喬黛染幽幽地說。
「什麼夢?」
「夢裡,『我』要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然後,『我』又在拜堂之時愛上了另一個不能愛的神。」
「是好夢嗎?」
「是噩夢」
「那就忘了吧。」倪寒淡淡地說:「反正,只是夢。」
「嗯」
喬黛染心想:如果真的「只是夢」,那就再好不過了。唯怕,這一切,不只是夢。
喬黛染問:「你呢?你還經常做夢嗎?」
「沒了。」
「是嗎?」她也很久沒有做夢了,只是,今夜
「嗯。」倪寒輕吻喬黛染的額,「夢中人已在我懷中,無須再借夢寥解相思之苦。」
「你故意學我說話嗎?」
「我這是肺腑之言。」
「你這是油嘴滑舌。」
「我既不油嘴,也不滑舌」倪寒難得調皮,「你剛剛才嘗過,應該知道的。」
「我才不知道。」喬黛染捏了捏倪寒俊朗的臉。
「那再嘗嘗?」
倪寒再一次輕吻喬黛染的唇,雖是點到即止,卻也讓二人再度心跳加速、臉紅耳赤、呼吸困難
唇,是甜的。
一切,都是甜的。
倪寒克制地離開喬黛染的唇,輕摟著喬黛染的肩膀,繼續讓喬黛染枕著他。
這樣就夠了。
起碼。
今夜。
這樣就夠了。
****
清晨的陽光,柔柔輕灑。
葉心儀頂著剛起床的標誌性亂發,睡眼蒙松,一邊拖著懶洋洋的腳步走下樓梯,一邊在伸懶腰的同時打著超大的哈欠。
葉心儀心裡亂糟糟地想著——
公主大人昨晚又做噩夢了。按照過往的慣例,公主大人今早一定會很晚起床。雖然柳姐跟張姨會來給我們做早餐。但是,我猜,公主大人一定更想吃我親手煮的面。公主大人高興就好,我早一點點起床無所謂的咯
突然!
葉心儀釘在原地,眼睛瞪得無比巨大,嘴巴張大得差點脫臼甚至掉在地上。
這
不會是眼花吧?
葉心儀用手背用力揉了揉眼睛,還沒洗的眼睛確實粘著一層層眼屎,但是,這點眼屎不至於讓人眼花甚至產生眼前的錯覺啊!
那
就是真的咯!
葉心儀抬起雙手托住臉頰,上一秒還粘著眼屎的眼睛、這一秒就發射出無數的粉紅泡泡和粉紅愛心一大清早能夠看到這麼有愛的畫面,實在是太美好了。
只見。
身穿玄色西裝的倪寒,坐著,背靠淺棕色的義大利真皮沙發。
身穿酒紅色綢緞睡衣的喬黛染,斜斜靠枕在倪寒的身上二人微微閉著眼睛,輕輕倚靠彼此。二人雖然睡著,嘴角卻都帶著笑。他們安靜地呼吸著彼此的呼吸,仿佛彼此的呼吸是他們生命源泉
簡直就是一幅絕美的油畫。
葉心儀被喬黛染與倪寒這個絕美的畫面甜膩得雞皮疙瘩直起,激動地握緊了小拳拳
不!
這麼好看的畫面,一定要記錄下來!
葉心儀趕緊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伸手進睡衣口袋掏手機。
她的手才剛碰到手機,她的手機才剛離開睡衣口袋還沒睡醒的手居然抓不穩手機,眼看手機就要掉在地上反應遲鈍的葉心儀眼巴巴看著手機往地上掉,條件反射地叫出聲了。
「啊!」
啪!
葉心儀的尖叫聲加上手機掉在地上的聲響,瞬間粉碎了屬於喬黛染與倪寒的絕美油畫。
倪寒跟喬黛染一同睜開眼。
他們卻都沒有看向吵醒他們的噪音源頭,而是不約而同地看向彼此睜開眼睛就能看見最愛的人,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醒了?」
「醒了?」
不約而同地問。
「嗯,早安。」
「嗯,早安。」
不約而同地答。
然後。
不約而同地
相視一笑。
雖不情願,喬黛染卻還是坐直了身子,輕聲地問倪寒:「肩膀酸嗎?」畢竟,喬黛染枕著倪寒,睡了一個晚上。
「不酸。」倪寒不自覺地勾起嘴角。能夠讓喬黛染這樣枕著、倚靠著,再酸再痛也值得。
再次。
看向彼此。
安靜地。
相視一笑。
淡淡淺淺的笑,卻是世界上最濃、最稠、最讓人無法割捨的蜜。
說不清是誰先主動的。
倪寒輕輕地把喬黛染摟進懷中,喬黛染柔柔地靠進倪寒的懷抱如果每個清晨都能有這樣的擁抱,那該多好?
如果。
不只是擁抱
那就更好了。
說不清是誰先主動的,倪寒跟喬黛染的唇愈發靠近
突然!
二人在一吻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同一個方向。
只見。
葉心儀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