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到處找了,這三清鈴肯定是被鬼怪偷了。」
「張擇在抓鬼怪,這鬼怪是沖他來的,我是池魚之殃,找他就對了。」
王同罵罵咧咧往外走,張擇這酷吏沒給過他好臉色,總是一副看他是廢物的眼神,這一次去找他,肯定更少不了嘲弄。
但也沒辦法了,丟了老祖的法寶,祖父肯定賠不起,他可就慘了。
王同走到門前,拉開門,有人撲進來。
「哎呀道長可開門了,出大事了。」
王同嚇了一跳,一腳就要將人踹開,還好看到來人是個內侍——
內侍來這裡,自然是皇帝差遣,王同沒敢太過分,收住腳,沒好氣問:「什麼事?」又嘀咕一聲,「可不是出大事了,有鬼,我要去找張擇。」
內侍心神恍惚,聽到這句話,忙跟著說:「張擇說不是鬼,是人,是人禍。」
王同一愣,旋即急道:「我不管人還是鬼,我的東西丟了他要負責!」
內侍愣住了:「什麼?」
這時其他人也過來了,將昏頭昏腦的王同趕開,詢問內侍所來何事。
內侍恢復了神智,忙忙說:「張擇查了楊家,說先前宮裡的鬼魂作祟是楊家搞的鬼,陛下讓來問玄陽子道長,到底是人還是鬼事?」
張擇查了楊家?皇后楊家?
王同在旁瞪圓眼,這酷吏還真是誰都敢查啊,這才多久,皇后家都被圍了…..
不過看其他道士們神情平靜,顯然見怪不怪。
也是,先帝在的時候,三天兩頭不是查皇子就是罰公主,太子都能殺了。
皇室血脈還能如此呢,一個皇后算什麼。
「請稍候。」他們淡然說,門都沒讓內侍進,只轉身去詢問玄陽子,不多時就回來了,「老祖說他不問人事,請陛下自己定奪。」
說罷不待內侍再說什麼,將門關上了。
內侍在外喊了幾聲,無奈地離開了。
王同站在門內猶豫,張擇竟然去跟楊家鬧騰了,現在去找張擇,張擇肯定不會理他。
「王同,你要出去還是進來?」守門的有小道士問,「我等著鎖門呢。」。
王同忙說:「不出去不出去,我先去殿內思過,點燈吧。」
楊家可是皇帝的姻親,而且是扶持大恩,張擇對楊家動手,肯定血雨腥風,還是避一避吧。
「李六郎!」
女聲怒喝從殿外傳來。
坐在桌案前的皇帝嚇了一跳,下意識站起來。
「皇后娘娘——您息怒——」
高十二試圖阻攔,但被皇后推到一邊去。
她拎著裙子疾步而進,雙眼發紅,氣勢洶洶。
見她如此,皇帝雖然站在桌案後,還是忍不住退後一步:「阿媛——注意言行舉止,你現在是皇后——」
「我是皇后,也是你的髮妻!」皇后喊道,奔到桌案前,抬手將其上的奏章掃落在地。
皇帝不由想起了當初在王府的日子,當然那時候桌案上沒有奏章,只有粗茶淡飯。
「這飯不想吃就別吃了!」妻子楊媛生氣的時候就會把飯桌掀掉。
掀的理直氣壯。
因為這是丈人家送來的米糧。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做夢都不再吃那些飯菜了,沒想到還會看到這一幕,皇帝氣得發抖:「荒唐!」
皇后沒有半點懼怕,豎眉冷笑:「荒唐?可不是荒唐嗎?共患難同富貴,共患難十幾年都熬過來,同富貴這才沒幾年,你就要除掉我這個糟糠妻了。」
說罷又向四周看。
「白瑛呢?給我滾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到處走。
「賤人,不是說我害你,滾出來,我現在就殺了你!」
高十二以及皇后的宮女此時都衝過來,抱住皇后的腿腳手,又是叩頭又是哭勸「娘娘不可。」
皇后到底抵不過被這麼多人圍住,走也走不得。
「娘娘,罪妾惶恐——」白瑛這時候才從殿外進來,臉色慘白,人就要下跪。
雖然腹部隆高,但臉依舊巴掌大,看上去越發單薄,此時更是顫顫欲墜,皇帝急著奔過來:「不要跪,別傷了孩子。」
王德貴忙托住白瑛,讓皇帝在白瑛跪下來的那一刻,及時將人攬在懷裡。
皇后再次氣得甩袖:「賤人害我——」
「楊媛!是朕讓查的,與白妃無關。」皇帝怒喝,「朕還沒去問罪你,你倒來鬧了,你這算什麼?做賊心虛嗎?」
她還沒做賊呢,何來心虛?她的確要白瑛的命,但不是現在,也還沒動手,沒想到被這賤人先下手,皇后沒有半點心虛,只有氣得發狂。
而且,來鬧也更顯得理直氣壯。
皇帝的性子一向是多疑,你越卑微他就越不信你。
看,這樣氣勢洶洶進殿,皇帝也沒有讓禁衛將她拖走。
「是我安排她去結鄰樓的,我怎麼會在結鄰樓害她?豈不是人人皆知?」皇后跺腳喊道,「六郎,你是不是傻!」
皇帝皺眉。
高十二急道:「娘娘,你誤會了,陛下沒有說你害白妃,監事院是在查國舅…..」
皇后啐了他一臉:「我與國舅是兄妹,查他不就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