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說。
是啊,悲傷無用,白籬垂目,從小她就知道,悲傷哀怨改變不了什麼。
還是想想怎麼避免下一次悲傷吧。
小時候避免的辦法是嚇跑那些惹哭她的人,現在麼
白籬轉過身看向船外。
她原本避世而居,游離人間外,結果先是家族之災,又被沈青莊先生當作他人載體,拉到這裡來。
除了她,還有周景雲,以及周景雲一家都受到了牽連,改變了本該平靜的生活。
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既然他們把她拉過來了,他們就要承受後果。
白籬看著前方璀璨的城池,將酒一飲而盡。
上官月在後看著她,輕聲說:「我還是那句話,你有需要,我來幫你。」
白籬笑了,轉頭看他:「你還沒說呢,你有什麼所想所願?」
上官月笑了,先前白籬說要報答他,問他有什麼所願所想,問的太突然,他也沒回答。
「我嘛….」
「太大的心愿還不好說,既然你許諾,那我更要認真想想。」
「不過目前有個小心愿。」
白籬問:「什么小心愿?」
上官月一笑:「我想睡個好覺。」說罷苦惱嘆氣,「說實話,我這些日子真的睡不好,一睡就驚醒。」
經歷這麼多事,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白籬點點頭:「沒問題,讓人睡覺我是最拿手的。」
上官月舒口氣:「那可太好了。」他將酒一飲而盡,站在白籬身旁看著金水河夜色。
白籬忽地伸手指了指岸邊。
「你知道嗎?」她說,「其實我剛進京的時候,就見到你了。」
那是她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化夢而行,走的稍微遠一些,然後看到了這座花樓船。
她站在岸邊的夜色里,遙望船上站在欄杆處的年輕公子。
那是她第一次見上官月。
但那時候可沒想到有一天會和他一起並肩站在這樓船上。
回想當初,像做夢一樣。
她看向夜色里漸漸遠去的街道。
不知道那一家人現在在做什麼,是否已經入睡。
夜燈搖曳,節慶的花燈已經撤下,喪事的白燈籠也取下了,院落里越發寂寥。
值夜的婢女坐在室內,看著燈火發呆。
「世子回來了。」
外邊傳來僕婦的通稟。
婢女猛地站起來,高興地對內轉頭:「少夫人,世子回——」
內室和東側間都亮著燈,但書桌前沒有女子安坐看書寫字,臥房內也沒有女子整理床鋪。
空空一片。
周景雲邁進來,看到春月神情呆呆,下一刻低下頭,對著他有些慌亂地施禮。
「世子。」她說,聲音哽咽。
顯然又哭了。
周景雲默然一刻:「下去吧,我自己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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