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大姐跟京城一位世家公子有婚約,可是那世家公子卻是個紈絝子弟,我大姐有一年去府衙附近的寺廟上香,馬兒失驚差點跌落懸崖,幸得一位公子相救。」
「兩人一見鍾情,後來得知那公子乃京城國公府的次子,我大姐想要退婚,自然是遭到了京城那世家的強烈反對,但我爹娘愛女心切,費了好大一番周折都不能如願。」
「情郎要上戰場,我大姐送行,兩個年輕人情難自禁便……後來消息傳來,情郎戰死沙場,而我大姐卻珠胎暗結。」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爹為奸人所害,家道中落。這其中少不得退親的那戶世家的推波助瀾,落井下石。」
「一把大火,我們顧家毀於一旦,我姐姐想盡一切辦法把辰兒送到我處,那時候我下嫁南星的爹,跟家族早已脫離,我們帶著北辰和南星隱姓埋名回了塘村。」
待到一切喧鬧散去,顧氏關上屋門,將十幾年前的舊事跟顧南星,顧北辰,陶二雲,還有四喜幾人和盤托出。
「啊,原來北辰不是我親弟弟?我就說嘛,為啥我們是孿生兄弟,弟弟長得比我高,模樣也比我好,人也比我聰慧,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哈哈哈!」
顧南星摸著後腦勺,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整個人好像豁然開朗了。
顧北辰道:「哥哥,你不必自謙,在弟弟心中一直以哥哥為榜首。」
顧南星笑得更加高興了,嘴巴都合不攏。
陶四喜道:「你們即便不是親兄弟,也是表兄弟,血脈親緣是改變不了的。」
顧北辰點頭,「沒錯,哥哥永遠是我的哥哥,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這回上官子陵引薦,他原本只是進京去給皇帝治病。
後來在京城經歷了一些事,國公府的現任國公,也就是他的嫡親大伯病危,大伯膝下沒有嫡子,只有一個不成氣候的庶子。
伯父打聽到弟弟還有一個嫡子流落在外,大喜,臨危之際將國公府的勛位傳給了他。
原本那個庶出的堂弟是不服的,但皇帝撐腰,上官家族為答謝他在塘村對上官子陵的救命之恩,也是鼎力相助,他順利承襲了國公的位置。
顧家也隨之平反,歸還了所有的田產屋舍。
顧家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顧北辰是唯一的繼承人,於是如今,顧北辰兼祧兩家的榮耀。
「娘,府衙那邊的屋舍我已命人修繕,您是在那裡長大的,您幾時想回去住就搬回去。」顧北辰跟顧氏這道。
顧氏笑著搖搖頭:「你有心了,不過這些年我在村里住慣了,不想再回去了,看到了傷心。」
顧北辰淡笑不語。
顧南星道:「娘,即便不搬過去住,但咱可以陪你回去看看啊,看看也不妨礙事兒、」
顧氏點頭:「好。」
端午五月初五,顧家吹吹打打,迎娶陶二雲進門。
顧北辰做主,為他們在鎮上和縣城置辦了鋪面,陶二雲嫁給顧南星,雖然人在村里住著,兩人每天一塊兒上身砍柴,下地種菜,看著跟普通莊戶人家的夫婦無異,可每個季度兩口子一塊兒去鎮上和縣城收租,卻是飄滿缽滿。
而顧北辰跟陶四喜,便更是低調。
「等明年端午,我們也成親,我要十里紅妝迎你進門。」顧北辰握住陶四喜的手,柔聲道。
陶四喜羞澀的笑了。
「咱先別急,先等大姐和楊大毛成親了,咱再成,不然我大姐沒面子啊!」
顧北辰點頭:「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四丫頭的大姐嫁給小楊村的楊大毛,身為妹夫,顧北辰早已為陶大蘭準備了豐厚的嫁妝,陶大蘭高興,四丫頭才會高興,四丫頭高興,他就高興。
而另一邊,有人不高興了。
那便是朱氏。
陶三霞兜兜轉轉走朱家的關係嫁給了縣城一個員外的兒子做妾室。
狐媚子手段在那種人家根本就不夠看,被正室欺壓,被其他妾室排擠得生不如死。
而另一邊,王桃花傳來了生子,生子落地便又夭折的消息。
「成親才五個多月就生娃,可見這王桃花還沒嫁給鄧家華肚子裡就有了。」
「必定不是鄧家華的,生下來就被鄧家華給溺死了,還把王桃花給打了一頓。」
「那孩子必定不是鄧家華的,不然不可能下這樣的狠手。那王桃花在鄧家往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陶大蘭把在外面聽到的回來跟家裡人一說,一家人都驚呆了。
陶旺生經過了半年多的休養,如今已經可以坐在輪椅上說話了。
聞言只是搖頭:「怪不得當初你姑姑急吼吼要給桃花說親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范氏也道:「怪不得鄧家華起初好像不樂意,必定也是知情的,只不過後來又答應了,這又是為啥呢?」
陶四喜道:「很簡單,姑姑不僅許諾了六兩銀子的嫁妝,還把爺奶送給他們的那頭大肥豬轉手給了桃花做嫁妝。」
眾人恍然大悟。
「桃花往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家華再好的性子恐怕也不會容忍!」
陶四喜笑笑,鄧家華的性子才不好呢,要真好,當初就不會忍辱負重娶了王桃花,耐心等五個月,等到孩子落地直接溺死。
世上就沒這魚心性殘忍的之人,這一世的王桃花,頂替了前世的陶二雲。
前世的陶二雲嫁給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