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也就慢慢淡了從楊天鴻這邊聯絡的心思。可惜,沈長佑一直下落不明。徐家僱傭的修士更不可能拿出丹藥白白換取金銀。哪怕是開出再高的價碼,人家對此也熟視無睹。畢竟,金銀雖然重要。卻遠遠比不得自身修為。即便擁有金山銀海,又哪裡比得上一枚鍛體丹(元氣丹)?
徐敬業哭得很傷心。涕淚滿身。他是真正感到難過,覺得自己看走了眼。若是早早就與楊天鴻交好,事情根本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雖說徐氏乃是庶母,可無論如何,自己也是他楊天鴻名義上的舅舅啊!
徐敬康也是有口難言,只能不斷搖著頭,卻無法說出話來。
大好的機會曾經擺在眼前,整個徐家卻沒人伸手抓住。貪婪擋住了眼睛。人們只看到楊天鴻死後留下的毅勇候爵位,以及楊家那點不多的微薄家產,卻從未有人想過當年一棍子就能打死的小娃娃,居然可以成長為參天大樹……更可惜的是,與之有關聯的一切福澤錢財,都與自己無關。
就像寒冬臘月里乞丐站在豪華餐廳外面,透過玻璃櫥窗看著裡面客人在充滿暖氣的環境裡大嚼各種美味。自己身上冷得發抖,口袋裡卻掏不出半毛錢,只能咽著口水,暗自詛咒老天爺不公。
曾經。乞丐也有過機會。若是能夠好好利用父母留下的家產,不是花天酒地在賭場裡輸個精光,自己也能與那些人一樣。
東方嘯已經看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他想了想。轉身站起來,對著徐氏拱手行禮,認真地問:「請問夫人,楊兄弟是否在家?」
徐氏已經看完了禮單。有了之前高天武的經驗,她已經知道如何應付這種情況,心情也比之前平淡了許多。徐氏抬起頭,用挑逗性的目光看著東方嘯,淡笑道:「當然在。大過年的,他不在家能在哪兒?」
東方嘯眉頭挑了挑。繼續問:「既然如此,夫人能否請楊兄弟出來?在下也好把禮物交給他。」
&事我可幫不了你。」
徐氏已經失去了繼續客套虛掩下去的興趣。她抬起手。指著花園背後那堵牆壁說:「他就住在那邊。你往大門出去,轉過街角就能看見。」
聞言。東方嘯有些驚訝,卻也不好多問。他凝神想了想,對著大廳里眾人一一行禮,帶著禮單和身邊隨從,快步離開。
請來的客人已經離開了很多。除了徐家兄弟,大廳里只剩下七、八個徐氏族親。氣氛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熱烈,個人分坐在屋子角落裡,有些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則抱著傷處連聲哀嘆。眼看著日頭漸漸西沉,外面炮竹聲「噼里啪啦」清脆作響,丫鬟和僕人也不敢上前問徐氏是否可以開宴……總之,整個楊府內院,絲毫不像是在過年,更像是死了人,正在舉辦喪事。
清明露的確效果非凡,徐敬業的狀態好了不少。徐敬康扶著他慢慢坐上椅子,轉身看著徐氏,目光陰晴不定。
&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
徐敬康注視著徐氏臉上的表情變化,認真地說:「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後悔。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無法悔改。既然已經發生,就只能老老實實接受存在。若是要怪,只能改我們當初有眼無珠,看錯了驃騎將軍留下的血脈。若是能夠與楊天鴻親厚些,如今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徐氏目光銳利如刀,眸子裡透出一股婦人心狠手辣特有的冰寒:「聽表哥的意思,是責怪小妹當年做錯了?」
徐敬康搖搖頭:「你我都是親族,就算你做錯了什麼,我也斷然沒有責怪你的理由。我只是覺得痛心,你敬業表哥也是如此。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態。即便是商隊在北地被戎狄搶掠的時候,他也不會如此失落。」
正說著,靠在椅子上神魂落魄的徐敬業又連哭帶喊,高聲嘶叫起來:「大哥,那是元氣丹!那可是元氣丹啊!都怪我當年有眼無珠,若是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哪怕是把他楊天鴻奉若神明,我也絕無二話啊!」
徐氏言語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陰冷:「最好是勸勸表哥,不要在抱有如此執念。元氣丹再好,也是別人的東西。即便是此前所說的荒獸,他絕對不會讓咱們徐家分潤絲毫。」
徐敬康沒有說話,陷入沉思。
他仍然想要試一試。不為別的。就為了「元氣丹」三個字。
徐氏繼續道:「表哥一定奇怪小妹為什麼要讓那送禮之人進來?而不是直接指點他前往外院?」
徐敬康打起精神,目光轉移到徐氏身上:「為什麼?」
徐氏道:「若是不知道對方底牌,又如何下手?」
徐敬康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你想要對付楊天鴻?」
徐氏緩慢而肯定地點點頭。
徐敬康實在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才好。
這種對比實在太大了。楊天鴻已經不是最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此人的強大。早已遠遠超出想像。朝廷敕封的毅勇候,含金量遠遠超過從父輩積蔭承襲的爵位。安州雖然地處偏遠。環境惡劣,節度使一職卻是不折不扣的封疆大吏。更何況,楊天鴻手中掌管著玄火軍上萬人馬。人家連多達十萬的越族蠻夷都放在眼裡,難道還怕區區一個婦人?
還有歸元宗。修煉之人對門下弟子最是看重。楊天鴻稍微有所差池,歸元宗必定會派人殺來。雖說天地法則對修士有所限制,卻並不包括「報仇」兩個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
高家派出高天武護送大批荒獸和禮物。足以見得高家對楊天鴻的重視程度。聯想之前盧家被滿門抄斬,還有靜安公主的那些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