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
只是微微一鑽而已,朱璣便覺得自己的心跳瞬間漏了兩拍。
就很……
修長的手摸上自己的胸口,朱璣笑了。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他什麼都明白了。
於是,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笑了笑,朱璣也不看雲海了,向後一倒,他直接大字型躺在山頂上了。
而八角則在他耳邊繼續「叭叭叭」,不過這一回——
「娘,你怎麼在想爹?」
「呃……爹在你眼裡怎麼是這樣的?」
「娘!鯤鵬鯤鵬!看到鯤鵬了啊啊啊啊啊啊!」
「娘,你光想爹,錯過鯤鵬了呀——」
錯過就錯過,對此完全不在意,又想了半天,朱璣末了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畫紙並一支筆,坐在雲海邊,他畫起畫來。
畫完他就回家了,回家剛好趕上朱子軒做蛋糕,他還幫忙往上頭塗奶油了哩!
然後,在晚上,天都黑了的時候,老杜家方將點滿蠟燭的蛋糕端了上來。
真·點滿蠟燭,杜楠三百歲的生日,朱子軒便真的往上插了三百根蠟燭!
幸好修仙了,要不然吹這些蠟燭也挺費力啊——一邊鼓著腮幫子吹蠟燭,杜楠一邊想。
然後,燭光明滅間,他就看到燭光對面朱璣看著他的臉了。
和之前看他的每一次都不一樣,這一次朱璣看他的表情……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啊?我臉上有東西?」吹好蠟燭,杜楠小聲問他。
朱璣便搖搖頭「沒有,你的臉乾淨的很。」
「這是生日禮物,回頭你再拆。」緊接著,他就把生日禮物掏出來遞給他了。
由他帶頭,其他人也將準備的禮物奉上。
「孫子三百歲的生日我還能活著送他金鎖,也是一番經歷。」掏出一把金鎖,杜嬰嬰感慨道。
杜雨涵便笑了「何止三百歲,杜楠五百歲,一千歲,母親還能送他金鎖哩!」
「母親只送五花當歸,都不送我金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朱子軒就有點小委屈。
杜嬰嬰便瞥他一眼「咱們兔耳村的規矩是送孫不送子。」
哪怕人離開了,規矩可不能離開,杜嬰嬰是個規矩人兒。
「那我和八角豈不是以後還能收到很多金鎖?」花椒道。
「嗯,想不出送什麼的時候,就送金鎖。」杜嬰嬰道。
「原來祖奶是想不出送爹爹什麼啦!」八角天真笑了。
杜嬰嬰「……」
雞犬村里,老杜家,便一起熱熱鬧鬧給杜楠過了個生日。
或許對他們來說,過生日這件事本身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健健康康的,都能分享這份團聚的喜悅吧?
十二月杜楠過生日,二月是朱璣,三月里是朱子軒,然後六月是杜雨涵,七月杜嬰嬰,九月八角,十一月是花椒。
一年到頭來,全家人的生日仿佛一個個小小的節日,將一家人圓圓滿滿團結在一起,和蛋糕兒的味兒一樣,甜蜜蜜的。
過完生日,老杜家光是收拾碗碟就收拾了很久,不過也無妨,反正他們時間多。
如此一來,杜楠卻是到了睡覺前才想起拆朱璣的禮物來著。
然而朱璣卻顯然是一直記著,這不,都夜深了,還賴在他床邊沒離開,笑眯眯的,也不說話,顯然是等他拆禮物來著。
看他如此神神秘秘的,杜楠倒有些好奇了,當著他的面兒,將那個畫卷一樣的禮物拆了開來。
拆開,果然也是一張畫卷。
依然不是本地流行的寫意風,而是朱子軒親手傳授的素描速寫。
展開畫卷,杜楠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然後,第二眼他看到了那個人——
上輩子的朱璣。
畫面上,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輛車上,一輛火車上。
在那個科技凋零的末世,火車算是人們好不容易保留下的科技產物了。
杜楠就坐過一次火車,就是他最後參與圍剿任務的那一次,身邊只有兩件行李,是兩個小罐子,外表看起來是兩個水壺,然而杜楠卻一眼認了出來,那是放著父母骨灰的骨灰壺,他很少將父母的骨灰壺放在空間裡,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隨身攜帶。
畫卷上,他一個人在車窗前靜靜坐著,頭看向窗戶,似乎是在窗外的景色。
而在畫卷以左,另一節車廂內,他看到了朱璣。
一身黑衣,身材瘦削,亦是向車窗外看去。
車廂內的人群中,只有他們倆是向車窗外望去的——
看著杜楠怔住的表情,朱璣這才笑著道「今天我在南海雲洲想了很久,忽然想起來咱們上輩子是見過一面的。」
「我從車廂外上車,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那裡,極其認真的看向窗外,我便好奇外頭有什麼。」
「於是,在我坐下之後,也看向窗外了。」
「這才是咱倆的第一次見面。」
「我將這第一次見面的回憶送給你。」朱璣笑著道。
杜楠愣住了。
原來,在那代表死亡的擁抱之前,他們兩個還曾見過一面麼?
見面,分別,匆忙中,他將父母的骨灰投入空間,然後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