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堅韌往他脖子上一壓,一道猩紅頓時滲出。
拓拔娜娜微微驚了驚,不知覺後退了兩步,回到皇后的身邊,她雖然驕橫,但是這麼血腥的一幕也不想看到。
太子拓拔東升卻是一瞬不瞬看著這個被人拿長劍架在脖子上、卻依然面不改『色』的奴才,眼底不知透過些什麼。
連區區一個奴才竟然也有這麼好的膽量,那傳說中的三皇子會不會不僅僅只是個醫仙,卻也是個高深莫測的人?
今日他非要見見他,一探他的虛實。
皇后的心意自然是和他一樣的,她冷冷瞟了鐵生一眼,舉步便往前方的房舍走去。
不料,已經有長劍落在自己脖子上,鐵生還是不管不顧,大步一邁,直接擋在皇后跟前,依然是那副看似恭敬,事實上是絕不退讓的姿態,向她行禮道:「皇后娘娘,三皇子身體不適,不宜見客,皇后娘娘請回。」
「你當真不怕死?」皇后抬眼看著他,臉上的溫和已經顯出絲絲裂縫。
這整個後宮裡她一人獨大,還從未見過哪一宮的主子敢用這樣的方式對她,連主子都不敢,更別說區區一個奴才了。
可鐵生還是不卑不亢,站在那裡。
太子見此,瞪了『侍』衛一眼,怒道:「這種奴才留他何用,殺了。」
那『侍』衛應了一聲,長劍一揚,就要拿利劍往他咽喉上刺去。
拓拔娜娜驚呼了一聲,忙躲在皇后身後,想著這裡立即就會發生血腥的一幕,卻不想就在那長劍快到鐵生咽喉之際,房內竟忽然傳來一把低沉的聲音:「兒臣身子不適,皇后娘娘請回。」
與這聲音同時響起的是劍氣忽然被收住的聲音,「鏘」的一聲,只見鐵生兩隻手指夾住『侍』衛的劍尖,硬生生把長劍夾住。
劍氣被他一身護體罡氣攔住,發出一聲輕響後被擋了回去。
那『侍』衛人還未動,臉『色』卻已變了,拿著長劍的手一陣劇痛,虎口酸麻,差點連劍柄都握不住。
可是,皇后娘娘和太子都在這裡,這一劍他若是握不住,這條小命只怕也保不住了。
鐵生也不想讓他為難,畢竟只是個聽從主子辦事的『侍』衛,他鬆了手,那『侍』衛也收了劍,垂首站在一旁連大氣也不敢透一口。
「好功夫。」拓跋東升冷冷哼了哼,雖說是稱讚的話語,但由誰也聽得出他的不屑。
他的目光落在那扇緊閉的房『門』上,薄『唇』揚了揚,笑得不屑:「別以為區區一點功勞就可以得意忘形,我母后尊貴之軀親自來見你,只是給了父皇面子,你若不願見,那他日我們儲陽殿上再見。」
這種目中無人的角『色』,將來在殿上也一定不會拉到多少勢力的幫助,如今拓拔連城不在,他也大可不必先理會這個莫名奇妙的三皇弟。
他拒見皇后娘娘一事定會很快傳開,越國乃重禮之國,朝中重臣定會因為此時對這三皇子存微言。
他姑且看看他有什麼能耐,能繼續狂妄下去。
如此狂妄之輩根本成不了大事,他絕不會放在眼裡,今日他剛立功回朝,自己若是在這裡和他爭執起來,便顯得小氣了。
他一揮衣袖,挽著皇后,看著拓跋娜娜一眼,才轉身離開了這座小庭院。
住的是這麼簡陋的小庭院,就算能耐再大,在宮中定然也是不受重視,否則,父皇也不會把他留在外頭這麼多年。
皇后也沒再糾纏,心裡琢磨著些事兒,便與他一起離開了。
拓跋娜娜是最沒有主見的,母后和皇兄都離開她自然也跟隨離去,一大群人就這樣出了庭院。
直到他們走遠,鐵生才又拿起掃把認真清掃起院子的落葉,對於皇后他們曾經來過這事,待他們走後便如同風吹過一般,再不留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