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嘛?他傷的好重……
冷怡然醒了就可以下地活動,她本就沒有受傷,查文斌在她上面那一層樓住院。超子卓雄和大山輪流照顧,雖然醒了,但這場變故著實讓他傷的不輕,肺部被肋骨貫穿等於去了大半條命,內傷,這是無法在短時間內癒合的。
冷怡然時常回去,在窗邊,看著那個被各種儀器包裹的男人,有些心痛,有些難受。
她出院了,那口棺材起火了,連同那台儀器一起燒的一乾二淨。這對於博物館來說是重大的安全事故,文物屬於國家資產,冷怡然作為當時唯一的在場者,她必須負責。回去後,等待她的是一紙辭退信。
三個月後,查文斌出院了,他一下子放佛蒼老了十歲,兩鬢有了白髮。
回家之後,先是開了香堂,把天正一脈歷代掌門的牌位全都放了起來,又招呼了河圖過去。
沒有交代任何理由,童河圖被逐出了師門,他的印鑑,法器,道袍,但凡一切和道士有關的東西都被統統沒收。
查文斌要他跪在列祖列宗面前立下了毒誓:從此以後不做道士!
公元2014年,這一天,是清明,我和河圖又相見了。他說,小憶,還記得小時候他那麼喜歡你,真可惜,不然你就可能是我師兄了。
我說,也沒什麼可惜的,我始終記得他救過我,還有我小姨的命。
我問,河圖,你能理解他這麼做嗎?
他說,能。因為道士都會和神鬼打交道,天機泄露的太多,終究是沒什麼好下場的。所以現在他只幫人看看風水,算命這種活兒給再多的錢他也是不會接的。現在他這類人已經不叫做道士了,風水大師,或者是某某高級顧問。
外公的募基是河圖看的,隔著不遠,對面那座山包就是七里舖,那是查文斌所在的村子。
他說:「走吧,帶你去看看他吧。」
「好,我去買點香紙。」
山不高,小時候我也爬過,還是那片板栗林,那些老墳包上小時候我和河圖還經常去摘覆盆子吃,那玩意最喜歡長在墳上。
「好像有人啊。」我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似乎在山包上站著。
「她啊,她每年都來。」
「那她現在知道了嘛?」我想,查文斌到底有沒有告訴她,那個叫姜玲瓏的女子為何會要她的命。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總之,以師傅的性格,永遠也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提著香燭貢品,那位女子也見到了我們,她的臉依舊還是那麼的乾淨,難得擠出了一絲笑:「你們來了,這是小憶吧,好多年沒看到你了。」
我一時語塞,我到底該怎麼叫她呢?冷姨,還是怡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