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她就一定是個妖怪!
這是鄭小月的理解。
不過,從自己所在的角度望去,蘇老太太的脊椎骨還在,肋骨被那些病人扳斷了不少。孤零零的一根,就像小時候自己在連環畫《說岳全傳》裡見過的兵器,某個金兵韃子壞蛋使用的流星錘。
是啊!我怎麼忘記了,我的背包里還有一把刀。
腦子裡剛剛冒出這個念頭,鄭小月就再也遏制不住思維,開始拼命回憶著關於自己背包的所有信息。
我好像是它放在了桌子上?
不,那把刀很重,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剛開始是放在桌子下面的角落裡。上午十點鐘的時候,護士長檢查內情,我又把背包換了個地方……想起來了,我帶著背包走進了二十二號病房,與病人家屬的包掛在一起。
護士當然有存放自己私人物品的柜子。不過,泌尿科住院部的護士長很奇葩,像個中世紀恪守清規戒律的修女。她規定,不得把任何與上班無關的東西帶進來。檢查衛生內務的時候,甚至連護士們的柜子也要翻看過來。她不准護士們化妝,更不允許擦抹唇膏和腮紅。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她甚至連手機都不准帶。
鄭小月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所以才想出了把背包與病人物品放在一起的小花招。
她白淨的臉上露出幾分苦澀。
報應啊!
當時只想著逃避檢查,沒想到現在卻給自己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混亂是從大約二十多鍾以前開始的。
電梯門像往常一樣伴隨著悅耳的「叮咚」聲開了。一大群人從裡面沖了出來。他們很瘋狂,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應該是被很大的力量撕扯過。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衣服為什麼那麼髒,表面全是血污。每個人嘴裡都在流血。不,不是流血,他們正在從嘴裡往外噴吐大片血污。其中夾雜著粘液,還有從胃裡翻騰出來,尚未消化掉的各種食物。
他們就像是一群剛剛從瘋人院裡跑出來的暴力型精神病人,不顧一切攻擊所有或者的物體。蘇老太太成為了第一個目標,更多的瘋子衝進病房,那裡很快傳來悽厲痛苦的慘叫,還有聲嘶力竭的求救聲。
老虔婆護士長很勇敢。她迅速撥打了報警電話,然後抓起擺在桌子上的搪瓷托盤,又驚又怒地衝著迎面撲來的一個中年男子連聲呵斥,然後抓起托盤朝著那人腦袋上拼命亂砸。她的力氣很大,男人倒下去的時候,腦袋中間明顯凹陷了一條深深的痕跡。可怕的變化使護士長驚慌失措。就在她覺得自己可能是錯手殺人的時候,一個頭髮蓬亂,眼睛裡全是血絲的老婦從旁邊撲過來,一下就啃斷了她的脖子。
病房裡的喧囂混亂漸漸平息,再也沒有了慘叫聲,也聽不見奄奄一息的呻吟。「吧唧吧唧」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就像一大堆可怕的老鼠,正在倉庫里無比幸福瓜瓜分著無人監管的糧食。
鄭小月緊緊咬住牙,左手用力抱住李潔馨的腰,右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忙亂中,李潔馨的護士制服紐扣被扯落了兩個,領口敞開得極低,露出大片雪白的乳肉。在鄭小月手臂與胳膊的力量束縛下,被擠壓出極其誘人的形狀,還有無比深邃的溝。
鄭小月牢牢記得:那個晚上,劉天明也著這樣抱住自己,在耳邊輕輕呢喃。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非常可怕,無比瘋狂,超出了正常認知的事情,看到了外表像人,或者是從人類轉變而成的吃人怪物,一定要屏住呼吸,儘量不要發出聲音。
要記住,它們沒有視覺,但是聽覺和嗅覺能力遠遠超過我們。
它們比人類強大,頭部是渾身上下唯一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