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橙子雪梨,讓老闆娘洗好切好,然後搬來桌椅,給她們端上。
「你們在這慢慢吃,我們去去就來。」張鵬朝蕭雨諾討好地說道。
後者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快去吧,注意安全。」蕭天晴說道。
「嗯嗯。」張鵬立即小雞啄米般點著頭,然後拉著張勝,一溜煙地鑽進鬥蟋蟀的棚子裡。
看著張鵬如臨大赦的樣子,蕭雨諾「噗」的一聲,抿著嘴笑了起來。
這棚子很大,足足有幾百平方米,中間是個木板搭建的高台,上面擺著一張八仙桌,周圍用繩子拉了一圈,作為護欄。四個角都站著壯漢,似乎為了防止觀眾衝上來。
八仙桌旁站著一位高瘦的老者,穿著古時候的長袍,手裡拿著根芡草杆,應該是鬥蟋蟀的裁判。有意思的是,八仙桌的上方還裝了攝像頭,高台外圍都掛著液晶電視,供人們觀看。
棚子裡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三五成群,對著液晶屏評頭論足。
兩人擠到前面,只見那老化嚴重,有些變色的液晶屏中,兩隻蟋蟀正纏鬥著。頭上有兩塊白色斑點的,應該就是「白眉鷹王」,至於那隻頭泛青光的,應該就是「青面獸」。
纏鬥之間,白眉鷹王突然震動膜翅,發出尖銳的鳴叫。那聲音穿透性極強,即便有上百人在場,吵吵鬧鬧,也清晰地落入了人們的耳朵里。緊接著,白眉鷹王后腿一蹬,撲咬過去,姿勢凌厲無比。
「好,弄死它!」「哈哈哈,兄弟,靠你了!」「躲啊,脅逼!」與此同時,人們大叫了起來,聲浪疊疊。
只見青面獸向側面一跳,避開了撲咬,然後飛竄上罐壁,猛地一蹬腿,撲倒白眉鷹王的背上。
「哇哈哈哈,大反殺,好!」「咬啊,咬下去!」「快甩它下來!」人們再次大叫起來。
眼看勝負已定,白眉鷹王卻一個神龍擺尾,把背上的青面獸甩了出去,然後向前一撲,咬在它大腿上。
「嘰!」
一聲悽厲的鳴叫響起,青面獸的大腿掉了下來。白眉鷹王退後一點,又撲上去,咬住青面獸的腦袋,將其翻倒,發出勝利的鳴叫,。
「白眉鷹王,勝!」
「哈哈,爽!」「我就知道它行。」「我下五十塊呢。」「唉……」「垃圾……」「賠錢了。」裁判宣布後,有人歡喜有人憂。
一名穿著黑色襯衫的年輕人跳上高台,將白眉鷹王裝進陶罐里,然後拿著罐子,走到台前,看著下方一名臉色灰敗的漢子,神色囂張地罵道,「一隻青頭也敢和我的白頭打,真幾巴蠢!」
他雖然個子不高,但面相兇狠,眉宇間帶著不屑,罵起人來絲毫不留情面。不難看出,是個囂張跋扈的狠人。定眼看去,他後腰上還插著一把自製的火藥槍,俗稱「噴子」。
被他罵的漢子臉色陰沉,卻也不敢說什麼,轉頭走了。
「那個是苗三,苗家村老大的頭馬,外號瘋狗。」張勝小聲說道。
「很厲害嗎?」張鵬問道。他一年也才回來二十多天,對於家鄉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算不上厲害,但不要命。」張勝評價道。
這時,台上的裁判高聲喊道,「下一場,黑將軍,有誰來試試?」
「我,我!」張勝舉起手,大聲叫道。
「上來看蟲。」裁判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勝立即竄上高台,將玻璃小瓶交給裁判檢驗。
「又是你啊,蟲罐都沒有,學什麼人玩蟲。」苗三站在一旁嘲諷道。
張勝沒理他,直勾勾地望著裁判。不一會兒,後者舉起小瓶,宣布道,「青頭長須,一點墨,紅牙,品相中。」
「好!」張勝舉起拳頭喊道。
「它叫什麼名號?」裁判側過臉,問道。
「青……墨……紅……紅……」張勝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出個名號來,轉頭望向張鵬,目光裡帶著求助,後者當即大聲喊道,「洪七公!」
「對,就是洪七公!」張勝興奮地叫道。
「上場三百,生死不論。」裁判數了三張紅票子,放在八仙桌上。張勝沒去拿,拍出兩張紅票子,疊在上面,說道,「我下五百,買我自己的洪七公。」
「好!」裁判收起五百塊,遞給下面的助手,然後宣布道,「來了來了,下注了。」
PS:
昨天,楊志切同學(三十章腦殘粉)在群里和我說道,「你寫的八十九節(獨處),很嚇人,只適合那些半老不老、略帶猥瑣的摳腳大漢觀看。」
面對如此熱情的意見,船長竟然無言以對,所以只能寫個番外小故事,以資鼓勵。
那些年的那些事兒——
嘰!
寂靜的廠房中,傳來一聲慘叫。
充滿了痛苦、悲憤、不甘和崩潰。只見一名馬臉男子,正捂著下身,淚流滿面。
他叫楊志切,有一女朋友,但從今天開始,他的女朋友將形同虛設。
因為他,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