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不做大哥很多年

。」

    警察說受害者家屬也在,你們自己先協商一下治療和賠償的問題吧。

    接警台的另一側,烏壓壓聚攏著一幫人,聽到這邊是兇手家屬,呼啦都圍上來了,有男有女,氣勢洶洶,七嘴八舌一通嚷嚷,好歹聽明白了,被康哥傷了的倒霉蛋叫王金磊,整張臉都讓劃開了,現在正手術縫合呢,估計縫上也得破相,他們群情激奮,唾沫星子亂飛,手指都快點到劉沂蒙臉上了,污言穢語撲面而來。

    劉沂蒙在微微顫抖,她知道韋康的為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下這麼狠的手,看這幫人的做派也能猜想出王金磊是什麼人,面對這幫人渣,佛曰,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統統給我住嘴!」劉沂蒙忽然爆發,連她身旁站著的劉崑崙都嚇了一跳,感覺到一股看不見的氣浪從四姐身邊蔓延開去,派出所所有的玻璃窗都在微微的共振,桌上的茶杯也晃動著,杯子裡的水蕩漾著。

    「王金磊威脅我康哥的生命安全,這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懂麼,殺了你都是合法合理合情的,還敢在我面前叫囂!是誰給你們的膽量!」劉沂蒙並不是怒吼著說出這番話,而是以平靜徐緩的口吻,聲調也不高,但不怒自威,無形的威壓讓那些人全都啞口無言,心臟悸動渾身出虛汗。

    她轉向接警台:「你們知道他是誰麼,他是國家功臣,緝毒英雄,是你們的前輩和楷模,他一定受傷了,請送他去醫院就診。」

    警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要按劉沂蒙的話做,正巧值班副所長下樓了,見狀詢問,得知情況後有些犯嘀咕,這是一起平常的互毆案件,按常理來說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傷重的占便宜,至於鬥毆的起因是無所謂的。

    傷人者是個五十二歲的雲南籍男子,沒有案底,沒有背景,底子乾淨的不像話,但是他近江口音很正,據家屬說還有另一個身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副所長決定親自去問一下。

    韋康還戴著手銬,臉頰紅腫,一隻耳朵流血,但這些相對於他受過的刑訊,簡直是小兒科,只是心理上的挫折令人不快。


    「姓名,籍貫,年齡……」副所長問道。

    「明天再說吧,我需要去一下醫院。」韋康說。

    「為什麼明天再說?」副所長很不解。

    「我現在用的身份是組織上給的隱蔽用假身份,是為了防止追殺報復的,我的真實身份你可以明天白天向雲南省安全廳詢問,就這樣。」韋康很淡定。

    「那你現在可以說說麼。」副所長更感興趣了。

    「我本來叫韋康,2003年從武警轉業到地方,在刑偵支隊做偵察員,歸當時的副支隊長詹樹森領導,2004年破獲張彥斌毒品工廠案,也受了重傷,組織上給我辦了場葬禮,然後把我派到雲南去了,我和緝毒工作打了一輩子交道,最見不得的就是毒,今天我在澡堂子看到有人交易,就報警了,所以他們來堵我,我不出手的話,怕是已經躺在停屍房了。」

    副所長仔細看了看韋康,以他從警二十五年的經驗來看,這個大哥所言不虛,他就是自己從警伊始時最為崇拜的偶像,二十三年前那場規模好大的葬禮,他也在送葬的隊列中。

    「老戰友,實在抱歉。」副所長上前打開韋康的手銬,退後兩步,舉手至額角,敬了一禮。

    韋康是副所長送出來的,直接用警車送往醫院治療,這案子的性質也迅速扭轉,從互毆導致的故意傷害案變成了正當防衛。

    副所長駕駛著警車,告訴韋康要當心王金磊家的報復,這家人有點錢,還擅長胡攪蠻纏,遊走在法律邊緣,很難對付。

    韋康苦笑,腦海中閃現出這些年來經歷的人和事:毒梟、軍閥、政客、槍戰、刑訊、屠殺、活埋、背叛,無盡的腥風血雨和爾虞我詐他都過來,沒想到在家鄉卻被宵小之輩纏上。

    虎落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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