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把雄奎的吼聲逐漸壓了下去。後者很快變得沉默,肌肉猙獰的面孔表明雄奎心中怒火絲毫未減,他大口喘著粗氣,卻不再張口罵人。
這是赤裸裸的訛詐。
「你們用如此骯髒、卑鄙、下流、無恥到極點的手段對付一個曾經被你們賣掉的女人,難道你們不覺得羞愧嗎?」天浩的聲音鏗鏘有力,占據著絕對不容置疑的道德制高點:「你們必須對她給予賠償,一錢麥面也不能少。」
「這就是你想要的?」雄奎眼睛裡一片明悟,他深深吸了口氣,控制住內心的憤怒,極不甘心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山頭上的那些重型弩炮:「是不是我答應你,就不打了?」
「把抓走並虐待阿菊的人交出來,還有她的家人。」這是天浩最後的條件。
……
環車寨外的空地上豎起了一根粗木樁,赤身裸體的磊志被綁在上面。結實的藤繩環繞過他的腰和胸口,不受束縛的雙手可以活動,卻無法繞到身後解開繩結。
他戰戰兢兢,滿面驚恐。從被幾個身形魁梧環車寨男人從家裡抓住送出來的時候,磊志就不斷發出恐懼的尖叫聲。
「你們想幹什麼?」
「別殺我,你們不能這樣,阿菊是我的女人。」
「阿菊的東西都在我那兒,我什麼也不要了,都給你們。」
尖叫與掙扎毫無作用,鬧出來的動靜很大,環車寨所有人都上了寨牆,隔著幾十米遠的距離,心情複雜地望著這一幕。
竊竊私語和低聲交談使一切在暗地裡傳播。
「磊志把阿菊打了一頓,還搶走了她帶回來的所有東西。磐石寨的人現在找上門來找他算賬。」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照這麼說,人家還真是占著理。」
「阿菊本來就不是咱們寨子裡的人。她去年冬天就被賣掉,現在回來只是為了看看她娘和她大哥。都是磊志這個狗雜種惹出來的禍,要是他不把阿菊扣下來,磐石寨的人又怎麼會跟咱們過不去?」
「呸!活該!」
天浩走到木樁錢,用冷森的目光盯著磊志。後者瑟瑟發抖,不斷地哀求告饒。
他不為所動,抬起手,帶著說不出的冷漠與殘忍,指了指磊志雙腿中間,然後手臂下沉,指了指磊志那雙沒有穿鞋的腳。
北地蠻族的刑罰非常殘酷,但作為囚犯,仍然保有那麼一點點可憐的選擇權。比如現在,磊志可以選擇自己身體的受刑部位。
「發發慈悲吧,我……我不敢了……不要……求求你,不要……」他無從選擇,任何一個部位磊志都不願意放棄。除了用最悽慘的聲音苦苦哀求,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放棄應有的權利其實很愚蠢。不過也好,這會讓你牢牢記住這次的教訓。」天浩仿佛地獄學校里最邪惡的教師,嘴裡輕聲慢語著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其中意義的可怕字句:「這是一道選擇題,答案a和答案b你都不選,那就意味著交白卷……嘿嘿嘿嘿,零分。」
(接到通知,明天單位出差,要停更幾天……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