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
曹炳生身上的空白小本子,很快就發現了線索,上面用密寫的方式寫了一句話!
陳明楚不敢怠慢,馬上向76號的主任孫墨梓報告。
孫墨梓為湖南常德人,早年參加過共產黨,1934年曾任軍委會調查統計局三處處長。1938年8月,軍委會調統局一處改組為中統,二處改組為軍統,三處則撤銷,他僅領個少將參議在香港「養病」,一怒之下到上海組建76號。
陳明楚說道:「主任,這是用牛奶密寫的,用碘酒洗後就顯出字跡。」
孫墨梓看著小本子上的內容,臉色平靜如水,念著本子上的字:「二十三日與木先生吃蔥油餅。」
陳明楚沒有說話,雖然他懷疑,曹炳生可能還有其他身份,但孫墨梓沒問,他不能說。畢竟,他是軍統過來的。進入76號前,陳明楚是軍統上海區負責人事的助理書計。
看到本子上的字時,他心驚肉跳。木先生是誰?蔥油餅又指的什麼?
孫墨梓放下密寫本,沉聲問:「這是曹炳生的字跡嗎?」
陳明楚搖了搖頭:「暫時不能確定,因為這是左手寫的。」
曹炳生的筆跡可以找到,但左手筆跡則無跡可尋,畢竟,誰也沒見過曹炳生用左手寫字。寫這個字的人,不管是不是曹炳生,都很聰明。
孫墨梓翻看著這個本子,發現前面被撕掉了幾頁,顯然,每次寫了內容後,不用多久就會撕掉。或許,這張紙條,會在二十三日之後撕掉。
孫墨梓緩緩地說:「你繼續追查兇手,同時注意曹炳生的其他關係。或許到了二十三日,真相就會大白。」
其實,在看到「木先生」這三個字時,他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名字。只是當著陳明楚的面,他沒說出來罷了。
陳明楚沉吟道:「這個兇手很謹慎,曹炳生的槍和錢包都被他拿走了。或許,這是他故意留下混淆視聽的。」
孫墨梓問:「你以前在軍統待過,他們的行動人員,有心思如此慎密之人嗎?」
他雖然沒在軍統幹過,但軍統的行事風格很是清楚:重行動,輕情報。曹炳生用如此隱秘的手段記錄這個信息,一定很重要。
陳明楚聽出孫墨梓話里的嗔怪之意,心裡一顫:「那倒沒有。」
投靠76號後,他選擇站在孫墨梓的陣營。可很快他就發現,孫墨梓只是名義上的頭頭,趙仕君才是76號的實權人物。
可既然選擇了孫墨梓,自不能再改換門庭。他本從軍統投靠過來就低人一等,再轉而投靠趙仕君,只會更令人瞧不起。
孫墨梓叮囑道:「不管如何,這句話一定要查清楚。」
陳明楚突然說:「曹炳生不算我們的人,或許這是他的私事也未可知。」
孫墨梓說:「你不是在軍統有內線麼?讓他查查不就清楚了麼?」
陳明楚點了點頭:「好。」
就算沒有這個本子,他也會跟內線見面。這次暗殺曹炳生,是軍統上海區新區長上任後的第一次行動,想必會有消息傳出。
出去之前,陳明楚拿著一個包裝精裝的紙袋去了情報二科。
陳明楚將紙袋拿給顧慧英,笑吟吟地說:「慧英,這是永安百貨剛到的法國香奈兒香水。」
顧慧英長得柳眉如月,一雙麗目顧盼生輝,瑤鼻嬌俏,粉腮微暈,兩瓣櫻唇嬌艷欲滴,細膩不帶絲毫瑕疵的雪肌如霜如雪。雖然不施粉黛,還特意穿著一身男式中山裝,但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陳明楚第一次看到顧慧英時,就深深地愛上了她而不可自拔。
76號交際科雖有幾個交際花,也算體態妖嬈,但跟顧慧英一比,就是野花與百合之別。
顧慧英微微一嘆,故作惋惜:「陳處長破費了,可我從不用香水,還請退掉。」
準確的說,她在76號從不用香水。
陳明楚不以為意,又發出邀請:「你天生麗質,香水確實多餘。好久沒去大世界了,要不晚上一起?」
顧慧英說道:「聽說我們的人在法租界被殺,此案由陳處長負責,等你破案後再說吧。」
陳明楚說道:「那說好了,破案後去大世界慶祝。」
顧慧英輕輕一笑,像一朵盛開的海棠:「看你這麼有把握,是不是有線索了?」
陳明楚看得眼睛發直,不由自主地說:「現在還沒有,但很快就會有了。」
顧慧英把紙袋遞過來:「把香水去退掉吧,太貴了。」
雖然顧慧英沒接受自己的禮物,也沒答應去大世界玩,但陳明楚還是很高興。只要能跟顧慧英說幾句話,哪怕多看幾眼,他就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