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海灘,他說「以前篝火晚會是為了感謝海神賜福島民,一般會有巫師做法,現在不流行這些了,就演變成了島民載歌載舞的節日。」
「今年來旅遊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指定很熱鬧。」
穀雨輕輕「哦」了一聲,關掉手機,放進口袋裡。他轉頭透過玻璃門往外望去,海灘上漆黑一片,路邊的椰子樹葉被海風吹得擺動起來。
他高大的身影映在玻璃上,顯得很疲倦。
已經整整三十幾個小時沒有闔眼了。
王思禮說「還有長桌宴,都是這幾天,島上居民自發做特色美食,都在這片海灘上,到時候記得參加,很熱鬧的。」
「那看來這次來得真是時候。」
穀雨站在他的面前,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安靜地聽他說話,偶爾和他聊上幾句。
兩人雖然接觸不多,但是穀雨知道王思禮是個心地不壞的人。
王思禮又朝他介紹著「最近島上來了一批很不錯的帝王蟹,要不要嘗嘗?」
「老規矩,幫我挑只好的,送我那去。」
王思禮比了個「」的手勢。
「走啦。」
穀雨走出便利店,站在門口吹著海風,眺望著遠處無邊無際的深淵,一口氣將手裡的半罐啤酒喝進肚子裡。他轉頭看著旁邊那輛粉紅色的摩托車,再低頭看著自己的褲子,一抹愜意的笑一閃而過。
片刻後,他朝沙灘上走去。
他愜意地哼著小曲,慢步踩在細軟的白沙上,海風嗚嗚作響,稍稍深呼吸一口氣,一股濃郁的海鹽味道就在鼻尖逗留。
沒一會兒,他手中的啤酒一一喝光。他四處眺望,尋找著垃圾桶。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一個白色的垃圾桶孤獨地矗立在空曠的沙灘上。他走過去一看,桶里只有些許飲料瓶,穀雨隨手將手上的袋子往裡一丟,繼續在沙灘上漫無目的地溜達。
他踩著浪花線走,冰冷的海水浸濕了他的小腿。一陣大風襲來,泛起更高的波濤,拖鞋裡的泥沙來來又去去。他伸著懶腰,困意侵襲了思緒,打了一個哈欠。
黑暗中的輪船發出渾厚雄壯的汽笛聲,低沉而有力,仿佛是海上的怒潮翻滾而來。
穀雨抬頭,看到不遠處的一灘黑物,一陣驚悸,身上的毛髮冰冷地直立起來。他走過去一看,滿地的白色藥罐,從一個紅色的包包里掉出來,沙面上還有幾顆融化一半的白色藥丸。
女人披頭散髮躺在浪花中,身子蜷縮在一襲黑色的長裙里。
穀雨蹲下,輕輕搖晃女人的的身子,冰冷的肌膚使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喂,醒醒。」
他喊了幾聲,女人沒有應答,他又用手指放在女人的鼻子底下探氣息,呼吸很是微弱。
穀雨撿起一個藥瓶子,借著微弱的燈光,只見到「加蘭他敏」四個字。
他趕緊抓起女人的雙腳,往乾涸的沙灘上拖去。
他跪在女人旁邊,為她做人工呼吸,同時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打120,又實時根據醫護人員的口述方式為她進行急救措施。
二十分鐘後,救護車才趕過來。
救護人員抬著擔架趕來,順著穀雨手指的方向,看到地上的一團黑,眾人著實被嚇了一跳。
眾人緩過神來之後才將女人放上擔架,抬進救護車。
看著女人上了救護車,穀雨將女人掉落的東西遞給救護人員。救護人員瞥了他一眼,沒接,扶著車門,對穀雨說「上去啊。」
「我跟她不認識。」
救護人員甩去一個不耐煩的眼神,穀雨只好乖乖跟著上車,沒再辯解。
坐上車,借著車上的燈光,穀雨才看清女人的模樣。
他端詳著眼前靜靜躺著的女人,一幅平凡普通的臉龐,消瘦的臉頰,骨瘦如柴的身子,化妝品在臉上已經被海水泡花,黑色的睫毛膏黏在皮膚上,嘴唇上的口紅暈染整個下巴。
一名救護人員給女人做基礎檢查,為她帶上氧氣罩。
另外一名救護人員拿著病曆本填寫信息,詢問道「病人叫什麼名字?」
穀雨看著放在旁邊的紅色包包,抬頭和救護人員四目相對。
他從早上上島到現在,還沒有休息過,睡眠不足讓他頭疼欲裂,反應能力也變慢了不少。
一名救護人員示意穀雨翻找下包包,查詢一下有沒有可靠的信息。
穀雨打開包包一看,裡邊堆放著雜七雜八的紙張。
他將那沓紙拿出來,又在一堆化妝品里翻找。許久之後,才找到夾層里的錢包。打開錢包一看,一張照片盡收眼底,一對青年男女並肩站在大學門前。
穀雨看著照片裡的女生,再看看躺著的女人,對比了一下,沒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他又從夾層里找證件,整個錢包里塞滿各個銀行的信用卡,就是沒有身份證。穀雨把錢包放在那沓紙上,再次從包里翻找。
把瓶瓶罐罐的化妝品翻來撥去,最後在一盤眼影盒底下發現一個小角,拿起眼影盒翻倒一看,原來是粘在上面了。
穀雨拿著身份證,往眼前一湊,說「黎棠,26歲,夏城人。」
他再翻翻那沓紙,除了幾張分鏡手繪稿,剩下的都是夏城醫院的檢查單子。穀雨看不懂,他把單子遞給救護人員。
救護人員拿過單子,大概翻看了一下,感慨道「這麼年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