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的眼睛就只是望著床上虛弱的雲香。
最後還是安總管歡歡喜喜的送太醫出門,賞了太醫兩抽大紅封。
太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瞧著王爺怎麼有些不高興。」
老實說,診斷出有喜的時候,連太醫打心裡眼裡都是高興的。
「哎呀,王爺這是還沒反應過來呢!」安和是知道的。
這會兒看著王爺臉上沒有表情,但事實上,王爺心底不知道得有多高興。
太醫笑嘻嘻的走了,然後馬不停蹄的進宮跟太上皇和太后稟報了這等好消息,然後又得到了一筆賞賜。
屋子裡的人都走了,只余寶兒站在床邊,小腦袋趴在床上,在雲香面前問這問那的,學著大人的樣,一會兒去探雲香的腦地,一會兒給雲香捏被角的。
著急的很。
雲清月則立在一旁,大抵是過了許久,他似乎這才反應和接受過來。
雲香這是懷孕了,懷的是他的孩子。
那種發自內心的高興幾乎溢於言表,怎麼藏也藏不住。
任憑他沉著臉,想要顯得威嚴一點兒,可是唇角卻是抑制不住的翹起。
直接將礙事的寶兒拎到寶兒,攥住雲香的手說:「你懷了本王的孩子!」
雲香緩緩睜開眼睛,屋裡點著減輕害喜狀態的草藥香,她聞著心裡舒服多了。
她看到王爺那微微上翹的唇角,不禁往上挑的眉眼,即便他仍舊是一臉的嚴肅,可是她還是看出來,王爺是極高興的。
不禁就想起,她當時落入湖水中時,王爺等不及前來施救的侍衛,親自將她從湖水中撈出,哪怕她吐了他一身,他依舊緊緊的摟抱著她,眸中滿是關切和緊張。
元嬤嬤說過,王爺不懂得如何表達,但是他心裡卻是清楚的。
王爺一直都在努力的學著別人表達情緒的方式。
他不是不喜歡,只是他不知道該怎樣讓她明白。
「王爺,你喜歡妾嗎?」
雲清月沉默了一下,眉目擰得更緊了。
他都已經親自跳下去救她了,她竟然還在問這種問題。
「在邊城的時候。」雲香又接著問。
雲清月知道她想要問什麼:「每次看到你本王的心都會亂,你被烏雲公主劫走回來時,本王不是不想抱你,也沒有嫌棄你。
而是……」
他斂下眸子,是他的傲嬌,是他身為親王的自尊心,尤其那時候是在軍營。
「本王身為屏藩一地的藩王,有著鎮守邊城的重任,也更是整個邊城將士的主心骨,本王必須保持威嚴的形象,不能兒女情長。」
「尤其……」雲清月接著說:「本王不是不想去親自救你,而是本王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從而讓別人知道本王的軟肋。」
「王爺,妾沒有怨過你。因為你是王爺,你的身上有太多的責任,而妾從始至終就只想要一個丈夫……」雲香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王爺真的會和她說心裡話。
而且還說了這麼多。
「剛好,宋統領滿足了妾所有的幻想……」
他沒有那高貴的身份,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也沒有那麼多的責任。
他是老武安侯的小兒子,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他不用帶兵打戰,也不用鎮守一方,甚至可以的話,他一輩子什麼都不用做,可以盡情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但是王爺不同,他是朝旭國唯一的王爺,唯一的皇兄就是當今的皇上,他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他有責任和義務去幫助自己的皇兄,也必須和自己的皇兄一起守衛這個國家。
他沒辦法做一個閒散,逍遙的王爺。
雲清月看著她,眸中隱隱的划過一抹疼痛。
大抵是因為知道,雲香這輩子都可能忘不了宋弦思。
因為他給了她所能要的一切。
而他身為堂堂的親王,也正是受制於身份的桎梏,她所想要的,他一輩子都可能給不了她。
說到底,在她眼裡,他是王爺,不會是她的丈夫。
「不過沒關係,妾多為王爺生幾個像寶兒那麼聰慧的兒子,這樣就可以替王爺,替皇上分憂了!」雲香輕輕抬手拂去雲清月眉間的褶皺。
雲清月眸光閃動,亮眼如星辰,一下就將雲香的手緊攥在掌心中,啟了啟唇想要說什麼,卻將所有的話語都用在了手上的力道上,握得越發緊了。
「我要妹妹,我要妹妹!」寶兒湊過來叫嚷著。
雲清月直接起身拎著寶兒的衣領,將這個煩人精給拎了出去,隨即關上了門。
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的遲,直到除夕夜那天,白雪飄飛。
已懷有七個月身孕的雲香,身體十分的笨重,整個人也比之前豐盈許多。
太醫說她這胎是雙生子,自是要比懷第一胎時勞累,不過在宮裡嬤嬤和太醫的照料下,雲香的氣色極好。
遠在清水縣的父母家人都被接到了京城來陪伴她。
父親在王爺的安排下經營著一家書鋪,哥哥和弟弟則在京兆尹那裡謀了份小差事,不苦也不累,每月的俸祿足夠一家人的吃穿嚼用,比在清水縣的時候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隨著雲香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起來,雲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