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有了靈力的加持,甚至連南天門鎮守軍的特製箭矢都不一定射得穿。
在這支重甲部隊中,增長天王赫然發現他的老熟人牛魔王正揮舞著混鐵棍居中指揮。而就在牛魔王的身旁,他甚至看到了鵬魔王和九頭蟲。
「連他們都來了,這是要幹什麼?」他不由得怔住了。
……
望著幾里外的血腥畫面。趴在猴子身旁的風鈴緊蹙著眉頭問道:「是你讓他們進攻的?」
「南天門就那麼大。他們不發動進攻怎麼引開天軍的注意呢?」
猴子緩緩地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身形一晃,化作天兵模樣,又低頭一指,把風鈴也變成一個天兵。
「南天門有照妖鏡,那個範圍內無法使用障眼法,重兵把守的情況下憑我們兩個,要衝出去很難。現在通道被我們的人占了。要出去便不難了。」說著,猴子一把將風鈴整個拽了起來。
「金剛琢會用了嗎?」
風鈴點了點頭:「會用一點點,還不大熟練。」
「不用熟練,能防身就行。」
說著,兩人朝著數里外血肉橫飛的南天門飛了過去。
……
天牢中,天蓬聽著遠遠傳來的轟鳴聲緩緩抬頭。
那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是妖軍,他們又開始進攻了。」圍欄另一邊的捲簾輕聲道:「如果當初不是他們重重阻攔,元帥您早已將花果山剿滅了,又怎麼會鬧成今天這般光景?」
這是捲簾入獄以來對天蓬說的第一句話。
聞言,天蓬只淡淡一笑。低頭閉目。
那笑讓捲簾一陣錯愕,竟分不清他究竟是笑的是自己還是阻攔之人。
也許。皆有之吧。
憋了半響,捲簾低聲道:「元帥請放心,陛下一定會想辦法救您出去的。」
天蓬依舊是笑。
就這麼沉默著,許久,天蓬淡淡道:「不用了,我覺得,呆在這裡,挺好,安靜。」
捲簾不在多言了。
……
南天門。
天軍依舊結成環狀將妖軍壓在南天門的入口處。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線漸漸鬆動了。
退卻的不是妖軍,而是南天門鎮守軍。
短兵相接,雖說南天門鎮守軍占足了各種天時地利,但在這狹窄的空間裡近距離地和牛魔衛隊這種精銳重甲部隊對碾短時間還可以,時間一長,任誰都吃不消。
即使是有天空中戰艦的支援,原本撥付的軍力顯然也已經不夠用了。而另一方面,越來越多的妖怪還在攀著屍山涌過南天門加入戰場。
「他們這是想幹嘛?」
見此情形,就連一直幸災樂禍的角木蛟都有些疑惑了起來。
他絲毫不懷疑這激烈的戰鬥再持續上兩個時辰妖怪和天兵的屍體會將整個南天門出口塞死。
可即使是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妖軍還在往前沖,甚至已經擺出了最後一搏的架勢了。
又是靜靜地看了戰場好一會,角木蛟側過臉對一旁的李靖說道:「收網吧,再打下去怕真有什麼不測。」
李靖也不多說,伸手一揚,玲瓏寶塔凌空飛起,在天空中迅速旋轉著變大。
見李靖已經出手,戰場上的天兵紛紛有序地後退。其餘的天將見了也一個個紛紛祭出了自己的法器。
從擾人神智的音律法器,到各種火焰、閃電、冰露、寒毒法器應有盡有。一時間,整個南天門五顏六色精彩至極。
本就沒處躲的妖軍只得在這一片狂轟濫炸中節節敗退,損失慘重。
原本相互擠壓的兩軍漸漸拉開了二十丈的距離。
正當此時,依舊立在甲板上俯視戰場的角木蛟忽然看見兩個天兵違抗軍令穿越了一線的盾牆。
「這是哪支部隊的兵?」角木蛟摸著下巴想。
就在角木蛟的眼皮底下,這兩個天兵踏著滿地的屍骸一路小跑著奔向潰退的妖軍。
越來越多的天兵天將注意到了這兩個奇異的天兵,就連李靖也低頭看了一眼。
透過千里鏡觀測戰場的楊嬋緩緩睜大了眼睛,扶著船舷的手微微用力。
正前方已經被法器折騰得焦頭爛額的妖怪們慌亂之中攥緊了武器。
十丈。
他們已經踏入了天將們法器的攻擊範圍。
一捲風刃正好朝著跑在前方的天兵襲去,跑在後面的天兵隨手拋出了手鐲。那手鐲迅速化作直徑一尺大小的金環,輕而易舉地撕開了襲來的風刃。
「金剛琢?」角木蛟扶著船舷驚叫了出來。
幾乎所有天將的目光都順著角木蛟的視線望了過去。
楊嬋緩緩掩住了唇。
五丈。
踏入了南天門法陣範圍。一道金光從天而降。頃刻間散去兩人身上的障眼法。
所有法器轟擊都停止了。
或者說。所有的天將都怔住了。
不只是天將,就連正在潰退的妖軍,連原地戍守的天兵也怔住了。
所有的喧囂消聲匿跡。
黑色蛟皮長靴放慢了腳步,一步步地走著。
整個戰場都在這一剎定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剩下緩慢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