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恭敬地應道。
說話間的功夫,老嫗已經煮好了奶,加入蜂蜜與沙糖後,將兩杯遞過去。
「陛下請放心,這飲子無毒。」
見韓楨不接,老嫗說著拿起木勺,舀了些鍋中剩下的飲子,一飲而盡。
「拿下。」
趁著她喝飲子之時,韓楨口中吐出兩個字。
話音剛落,三名帶御器械迅如奔雷,氣勢驚人,從三個不同方向直撲老嫗。
轟!
伴隨著一陣悶響,一團濃郁的煙霧頓時瀰漫開來。
韓楨趕忙後退,他倒是不擔心,但懷裡畢竟抱著兩個女兒。
煙霧來得快,散的也快。
待煙霧散去,老嫗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空攤子。
「咳咳。」
韓楨咳了兩聲,發現剛才的煙霧味道,有些類似火藥燃燒時的氣味。
笙奴被嚇了一跳,倒是小荷月,膽子奇大,竟然開心的手舞足蹈,咯咯直笑。
「末將辦事不利,還請陛下恕罪。」
三名帶御器械搜尋一番,並未找到老嫗的身影后,面色羞愧的躬身請罪。
韓楨大度的說道:「起來罷,不礙事。」
一旁的歐陽登開口道:「此等技法,末將倒是聽說過。」
「說說看。」
韓楨饒有興趣地說道。
「此術喚作雞鳴狗盜,源自秦漢時期的戲法師,前唐時期西域來往中原頻繁,因此又吸納了西域的幻法,融合了戲法、幻術以及佛道兩家的手段,乃是真正的鬼蜮之術。施展之時,往往會提前布局,同時將旁人的心思,也算計在內。」
歐陽登頓了頓,自信道:「若末將猜的不錯,這飲子攤方圓十步之內,必有機關或暗道布置。」
其餘帶御器械聞言,當即就要搜查,韓楨卻擺擺手:「不必查了,終究是鬼蜮手段,上不得台面。」
經歐陽登這番解釋,韓楨大致明白了。
說白了,對方的手段類似後世的魔術師,不了解內情的人,只覺神乎其技,可一旦被拆穿了,便一文不值。
就在這時,笙奴怯生生地說道:「爹爹,香飲子。」
韓楨溫聲安慰道:「這家的香飲子不好喝,爹爹帶你去樊樓喝。」
「爹爹真好。」
笙奴開心之餘,在爹爹臉上香了一口。
一旁的小荷月見了,也不甘示弱。
街道斜對面的茶肆雅間,兩名女人站在窗邊,靜靜看著下方的韓楨等人。
其中一人,正是方才的老嫗,另一人則是一名容貌俏麗的小婦人。
小婦人輕哼一聲:「這齊國皇帝端的是霸道。」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天子就是這般,喜怒無常。」
老嫗說著,面露痛苦之色。
見狀,小婦人關心道:「佛母受傷了?」
老嫗擺擺手:「不礙事,手臂折了,休養一陣子便好了。」
「帶御器械竟這般強悍?」
小婦人滿臉不可思議。
佛母的身手,她最是清楚不過了,快如鬼魅。
結果,竟還是吃了個悶虧。
老嫗苦笑一聲:「帶御器械乃武人巔峰,我教上任佛子一身橫練武藝已是出神入化,最終還是死於帶御器械之手。似方七佛那等高手,在帶御器械手中走不過三合。」
小婦人不明白,但她作為當事人,卻明白帶御器械的武力是何等恐怖。
方才三名帶御器械直撲而來,那股子壓迫感,令人窒息。
她的身法已是極快了,可還是慢了一步,被一名帶御器械一拳擦中右臂,勁道立刻透入骨肉之中。
兩人說話間,下方的歐陽登似是察覺到了甚麼,猛然轉過頭,朝著茶肆方向看來。
好在兩人反應快,迅速閃身到一旁。
沒有發現端倪,歐陽登這才回過頭,繼續護衛韓楨前行。
「帶御器械果然恐怖。」
小婦人咽了口唾沫,眼中閃過一絲驚駭。
佛母叮囑道:「京師不比南方,乃是臥虎藏龍之地,往後行事要萬分謹慎。」
「弟子曉得了。」
小婦人鄭重地點點頭。
走在街道上,劉昌低聲問道:「陛下,方才那老嫗是摩尼教反賊?」
韓楨打趣道:「看上人家了?」
劉昌已經習慣了,苦笑道:「陛下,奴婢雖去了勢,可眼睛卻沒瞎。」
韓楨叮囑道:「最近幾日留意些,她還會再聯繫朕的。」
「奴婢省的。」
劉昌趕忙應道。
說實話,老嫗口中的大禮,韓楨還是挺期待的。
畢竟,對方的投名狀誠意滿滿,大禮自然不會輕。
只不過,他性格就是如此,強勢霸道,任何事情都喜歡自己掌握主動。
逛了一陣,一行人來到樊樓。
得知陛下來了,陸甜當即扭著水蛇腰,一路來到主樓三樓的雅間。
「奴見過陛下。」
推門走進房間,陸甜恭敬地施了一禮。
她正值似狼似虎的年紀,且有段時日沒與韓楨溫存了,只是奈何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