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答應了納蘭君集的生死決鬥。
兩人在圈中站定,納蘭君集緩緩拔出彎刀,他的心變得愈發冷了。
揮刀向夏達族長砍去,夏達族長眼睛一亮,驚訝於這年輕人的速度。
但他只是輕舉彎刀,用力一推,就將納蘭君集擋了回去。
隨即手腕一轉,向納蘭君集小腹處砍去。
納蘭君集身法輕盈,輕輕一躍避開之後穩穩落地,半蹲蓄力之後猛地一個前沖,揮刀挑向夏達族長的小腿。
夏達族長一轉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開納蘭君集的彎刀,刀鋒忽而向納蘭君集脖頸揮去。
納蘭君集猛的一驚,他的實戰經驗還是太少,雖然架開了夏達族長的刀,卻已經落入下風,被窮追猛打的夏達族長逼得步步後退。
眼看著要退出圈去,納蘭君集心急如焚,不擇手段地以傷換傷,將胸膛暴露在夏達族長的刀下,自己的彎刀,也襲向他的咽喉。
「給我死!」
不知不覺之中,納蘭君集發出這樣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眼眶血紅,滿布血絲。
夏達族長眼睛又是一亮,然而他並未直取納蘭君集的胸膛,反而是後退一步,揮刀擊飛了納蘭君集手上的彎刀。
「噹啷」
彎刀落地,掉在圈外。
「嘭!」
一拳兇狠擊在納蘭君集腹部,痛的他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只是這樣?哈哈哈」
夏達族長又是一腿踹在納蘭君集胸前,再抬腳,將他踩在腳下,將他的側臉踩進草地之中。
「你很不錯,但是太年輕,」夏達族長道:「加入我夏達部吧!」
「做夢!」
納蘭君集受盡恥辱,咬牙切齒著蹦出兩個字來。
他回不到中原,享受不到和平,甚至,他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
「嗯?」
夏達族長忽然瞧見,納蘭君集衣服後背上,納蘭部的圖騰,他好像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身子一抖之後將納蘭君集踢飛出去。
「滾滾滾,納蘭部的瘋子,看著就噁心!」
不知道為什麼,夏達族長沒有殺納蘭君集,甚至沒有提出哪怕一個條件,來讓他贖回生命。
納蘭君集失魂落魄的離開,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直到,他在夏達部族不遠處,看見了一具屍體。
納蘭韻的屍體。
她安靜地躺在那,又或是隨意被人扔在了這裡,等待草原上的禿鷲,將她帶入下一個輪迴。
她的身上有幾處傷疤,腹部一處,咽喉一處。
但她的臉上,卻帶著笑意。
納蘭君集凝滯的雙眼看著她,久久未動。
她好像在朝自己笑。
「你認識這女人?」
有打獵回來的夏達族人經過,看了一眼納蘭君集,又看了看死去的納蘭韻,有些後怕道:「瘋子,差點割了族長那玩意,不就是睡個覺麼,不願意也不用自殺」
納蘭君集眼睛猛地瞪大,不是因為他聽見了夏達族人的話語,而是他看見納蘭韻的手中還緊緊攥著一張羊皮紙。
他瘋了似的撲了上去,羊皮紙上用鮮血寫著幾個字。
「我等你,永遠」
陰霾天空,忽然雷鳴。
大雨忽至,拍打在納蘭韻毫無血色的臉龐上。
「啊!!啊!!!!啊!!!!」
「嗷嗚」
長嘯傳遍原野,不知何處躲藏的狼群,竟像是聽見了同類的呼喚似的,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應和。
三天之後,納蘭君集回到了納蘭部。
他沉默不言,面色陰沉。
他的瞳孔無光,好像不帶一絲情感。
他徑直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蓬包,將一張羊皮紙,珍而重之的收好。
隨後,他取出磨刀石,打磨彎刀。
深夜。
納蘭部的族人除了少數看守羊群的,其他都已經入睡。
三兒子的蓬包忽然闖進一人,三兒子迷迷糊糊看著一道黑影,納悶道:「誰?」
「噗嗤!」
沒有回答,
只有冰冷的彎刀,刺進了他的胸膛。
恍惚間,他看清了來人的面孔,手臂艱難抬起,像是要抓那人的咽喉。
「噗嗤!」
又是一刀,刀起刀落,第一次刺偏了,但第二次,準確無誤地刺入了三兒子的心房。
三兒子的手剛剛觸到來人的臉龐,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隨後,歸於平靜。
片刻,二兒子忽然聽見蓬包外有打鬥的聲音,皺眉趕出去看,便看見最小的弟弟納蘭君集,面無表情地將彎刀送進他心腹的心臟,並且捂著他的嘴巴,不讓他發出聲音。
二兒子大驚,指著納蘭君集:「你」
納蘭君集抬起頭,漠然地看向二哥,旋即,向他走了過來
不久之後,族長的蓬包。
重傷的納蘭達彥,看著渾身是血的小兒子,面露驚詫之色,看著他手裡還在滴血的彎刀怒斥道:「你想幹什麼!」
「你是懦夫,」
納蘭君集終於說話了,他看著生父,慢慢將彎刀抵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