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腦袋磕在牙石上,血流了一地……」
「也就是說你沒有看見他死了?」
「呃……是。」陳非道,自己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希望。
「過幾天就知道了,庭上別慌,一定咬死了那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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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教授在死的第二天就被拖了出來,臉朝下,烏黑的血水拖出了他最後的軌跡。一個獄警褲管上沾了些血水,啐了一聲晦氣。
四天後,陳非又瘦了一圈,陳非與岳光纏鬥時打破了頭,那一直沒見好的頭上的傷在這惡劣的環境中已經流膿惡化,陳非也不知自己染上了什麼,渾身無力。而此時,傳喚終於來了,下午開堂。
陳非強撐著跟著獄警來到了法院,象徵著大越國的青天海水屏風,上掛一公正天平。三尺法桌上坐著一個肥碩男人,很肥。除了他,場上只有兩個獄警,一個書記員。而觀眾席中只有一個人,正是胖子,正淡漠看著法官。
看到原告椅上坐著的人,立刻便呆住了,那個人不是岳光又是誰?
整個審問過程陳非的腦袋裡一直嗡嗡作響,心裡已經被無數思緒所占據,他猛然間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
「岳光,結合監控畫面、陳非供詞,本官大約也能確認你所說屬實,但本官卻是不知,為何你瘋了似的動手?監控雖然看不清楚,但明顯陳非對你沒有惡意,亦無攜帶任何兇器,你為何瘋了似的要逃,後又要攻擊陳非?」法官目光森然,看了陳非一眼,「難不成他之前有威脅過你?」
「不,不是的,」岳光瞟了眼陳非,猶有餘悸:「我……我那幾天一直做各種陳非殺我的惡夢,連著做了好幾天,所以……所以很害怕,他……」
陳非腦袋嗡的一聲,剩下的他就再也聽不見了,在那幾天裡,自己不正也一直做著各種殘酷手法殺了岳光的夢麼?怎麼會有如此巧事?
陳非的腦袋有一股子腫脹感,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突然重重裁在了地上。
依稀聽到岳光一聲尖叫和獄警說陳非犯了什麼炎症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