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程挑了挑眉,勾起嘴角看著吳恙。
「沒有,請再說一次。」吳恙裝作一臉懵逼的樣子,將臉湊了湊,讓自己更貼近凌司程。
「得寸進尺。」凌司程有些發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吳恙並沒有撤退的打算,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閉著眼睛,似是在等待,哪怕她聽到了凌司程翻書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吳恙在心裡開始腹誹凌司程情商低下,並且無奈地想要把臉收回來的時候,屬於凌司程的味道再一次留在了吳恙的臉上。
這一次,接觸到了吳恙的嘴角,吳恙就好像渾身被充了電一般,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能量,想要破殼而出。
吳恙下意識地想要畏罪潛逃,縮了縮腦袋,但此刻突然又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白白吃了虧,改成惡狠狠的表情看向凌司程。
「你居然,趁我不注意,偷親我!」
「你這是惡人先告狀!」
凌司程不滿地提出自己的抗議。
「我不管,反正是你偷親我!」
吳恙把手按在凌司程的手臂上,蹭上去,將自己的唇貼在了凌司程的唇上,雖然只停留了一秒,但好在,心跳還沒有來得及跳出來,就被吳恙止了住。
有些心慌,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在周圍的人都做著自己事情,沒有人有閒情雅致注意到自己這塊區域。
吳恙心滿意足地捂著嘴趴到自己課桌上偷笑,第一次總是會讓人覺得有幾分欣喜,尤其是在第一次做壞事的時候,當初的那種單純天真,以為親一下就是一輩子的美好念想,放到現在,或許,也未必會是一種奢求。
想起這些的時候,吳恙已經被李司露他們送到了一艘船上,小河有些冰涼,在日落黃昏中,竟然也會擾動這人心頭淡淡的情思。
像極了古時候念叨著長相思的文人墨客,獨立船頭將自己的一切回憶看盡,只留下幾分緬懷,幾分期許,幾分遺憾。
吳恙靜靜地坐著,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她的腦海里翻滾的是回憶,過去的種種疊加起來,把凌司程和自己的模樣刻畫得愈發清晰。
原來我們,都在了解彼此的路上,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只是這以後,我們會更加信任彼此,交付真心。
吳恙掏出手機,給凌司程打下了一行字「你還記得要帶我去劍橋嗎?你快來。」
像是在對凌司程發出邀請,似乎到最後,倒是吳恙,帶凌司程去的劍橋。
吳恙笑了笑,卻在發出的同一時刻,吳恙收到了另一條消息。
吳恙眨了眨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在同一時間,凌司程也發給了自己一則消息,只有兩個字「轉頭。」
吳恙驚喜之下立馬看向後面,後面也有一艘船,朝著自己的方向慢慢行進,船頭站著一個少年,比六年前初遇時高大了很多,臉上的青春與陽光卻還是從前那般模樣。
吳恙看到他在笑,很幸福的笑,像極了在一邊閒逛的白鴿,覓見食物後的欣喜與歡樂。
吳恙剛想朝凌司程大吼一聲,卻發現手機又震動了一下,立馬去看,上面是一句話「笨蛋,明明是我說要帶你來,卻讓你在這裡等了我那麼久。」
吳恙笑了笑,一本正經地回了幾個字「多久我都願意。」
日落黃昏,很美,美到能夠讓你窒息。
吳恙揉了揉眼睛,拉著凌司程的手,走在河岸。
「程程,這是什麼橋?」
「數學橋。」
「我走過了,數學是不是會變好?」
「會的,因為是我帶著你走的。」
「自戀。」
吳恙瞪了凌司程一眼,此刻凌司程也停下了腳步,驕傲地看著吳恙。
「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凌司程把吳恙的兩隻手都拉了住,然後輕輕開口「既然你記得我說過要帶你來劍橋的,那你還記得我說了什麼沒有?」
吳恙發愣地看著凌司程,他的發梢還帶著些夕陽的余暈,很美,腦子裡想著那天中午發生的事情,難道凌司程說的,是那件更重要的事情?
吳恙想著,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唇,可剛抿,嘴唇就被凌司程侵略了。
吻很深,就像一個無底洞,這幾天的委屈夾雜其中,有著激動,也有著欣喜,反正,太開心,失而復得的感覺,沒有真的經歷過,誰都不明白。
橋的不遠處,盯著四雙眼睛,像極了嘲笑的模樣。
宋嘉憶他們躲在一邊偷看,李司露索性拿起自己的相機拍了起來。
「誒,他們兩個在那裡秀恩愛,那我們呢?」
張萬峰終於也按捺不住,扯了扯一邊專注拍照的李司露。
「什麼?」李司露似乎想到了什麼,靦腆地笑了一下,然後低著頭,醞釀著想說些什麼。
「哎呦我去,人家都撒狗糧,我們也去,走,小忌,溜了溜了。」
宋嘉憶不爽地故作嫌棄,然後扯著柴忌往另一邊跑,一邊跑一邊還說著「晚飯地點選好了微信叫我們哦!」
或許歲月里,總是會出現那麼一個人,你遇見了,其他的人,就會在不經意間,黯然失色,就這樣,你可以毫不畏懼地,告訴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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