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不肯道歉的蔡侯

天就用你的血，來祭這把劍！」說罷，就拔出劍來，要對我行兇。

我的媽啊！我沒聽錯吧，他要割我舌頭？我是又氣憤又驚慌。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蔡國地盤蔡侯最大，他要殺人，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你說我撐個人英雄主義，好像也有點不太適宜。我一個人責問蔡侯，明顯是不自量力，分明是在找死嘛！

正當我準備躲閃一邊，忽然有人傳報：「夫人駕到——」

蔡夫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婢女。只見蔡夫了頭髮凌亂，似乎沒有來得及打扮，但神情嚴肅，她身上就著繡有飛鳥的的紅色深衣，疾步來到偏殿。

閽人連忙彎腰施禮：「給夫人請安！」

蔡侯見蔡夫人來了，把劍插回劍鞘，問道：」夫

蔡夫人掃眼室內一圈，然對這些下人們說道：「你們都給我退下！」於是士兵和婢女齊聲道：「諾！」便退了出去。

閽人也自覺站到蔡侯旁邊。

蔡夫人說道：「小童（春秋時期，諸侯夫人自稱『小童』）在很遠的地方，就聽得夫君大發雷霆，不知道夫君為何動怒，又跟此人有什麼關係？」蔡夫人指了指我。

蔡侯尷尬一笑，說道：「都是些尋常小事，夫人何必理會這種事情。」

蔡夫人冷笑道：「小童記得《禮記》有雲『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聽說小童妹妹息媯昨晚來宮，夫君卻也不讓我們姐妹倆見上一面，不知是何道理？也不知道夫君昨晚是如何招待小童妹妹的，是不是恪守《周禮》，待之以國賓之禮？」

蔡侯連忙掩飾道：「寡人看夫人精神乏累，就沒讓人打擾夫人。至於息夫人那裡，發生了一些誤會，不值一提，寡人日後會跟息夫人好好解釋的。」

我插嘴道：「你強姦息夫人，枉為人君。你應該給息夫人賠禮道歉，負荊請罪。」

蔡夫人看出來是強壓怒火，問道：「夫君，你是不是真的把息媯強姦了？」

蔡侯說道：「沒有，沒有。夫人莫聽小人胡言亂道，傳了出去，蔡國顏面何存？」然後他又叫道「來人!」於是有四個士兵進殿。

蔡侯指著我說道：「此人狂妄無視，把他帶進大牢，處以墨刑。若不服管教，而處於宮刑！」

我連忙向蔡夫人求救：「蔡夫人，明明是蔡侯無恥，強姦息夫人，請你明察！」

但是蔡夫人但不搭理我，四個士兵齊上陣，把我抬了出去——蔡侯夫婦是什麼人啊？不解決強姦的問題，反而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後來我總算明白蔡侯夫婦什麼想法了——他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夫被強姦，他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把我殺人，息媯被強姦的事情，就沒幾個人知道了。然後準備單獨跟息媯談判，用親情和利益打動息媯。

像蔡侯夫婦這些道貌昂然的貴族啊，滿口周禮教導別人，但是精於算計。本來我對蔡夫人還抱有好感的，但是看到蔡夫的處事的態度和方式，我大失所望。

當我在蔡都陰暗的牢房裡，撲鼻而來的就是屎糞尿的味道，把我熏暈了過去。當我清醒一點的時候，我問牢裡的一個獄友，蔡侯說對我用什麼「墨刑」，這是什麼刑啊。

獄友說：「墨刑，又稱黥，在受刑者面上或額頭刺字，並染上墨，以後終身洗不掉」，我心想：不就是紋身唄！要是紋在身上其它地方可以接受，但是額頭刺字，被別人看到，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我又問獄友：「什麼叫宮刑？」獄友說，就是割掉男人的生殖器。我立刻就緊張得心臟真跳。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我暗暗發誓：蔡侯，有一天我會用你的劍，在你身上留條永遠讓你忘不掉的疤痕。蔡夫人，你這個姦婦，看不出你徐娘未老，貌美還像花一樣，但也不是好人，只要有可能，你一定讓你嘗嘗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