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下的一隻螞蟻。
大家都感覺到蕭北辰的神色不太好看。
劉琪還主動過去看了一眼,臉都沉了下來。
劉琪是自己人,自然可以過去看。
但在場的其他人這麼做,那就顯得不太禮貌了。
魏江陽隱約意識到了什麼,大聲道:「既然我們都要去對付黑山巫族。大巫祝的回信,可否也給我們看看。」
蕭北辰把信件往桌上一放。
一棵大樹,樹下是一隻螞蟻。
魏江陽一點都不感到意外:「這不是螞蟻,更大的蚍蜉。寓意,蚍蜉撼樹。」
「蕭北辰,我早就說過你太天真,年少輕狂。根本不知道黑山巫族的可怕。放大巫祝回去就想讓整個黑山巫族臣服。可笑。」
陳嬌媚有些惱怒的瞪了魏江陽一眼。
但在這位魏大師面前,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倒是陳金玉,此刻開口道:「魏大師。蕭先生年少有為,能在這個年紀達到這般成就已經了得。年輕狂妄一些可以理解。還請大師不必介懷。我們此行黑山巫族,還需要大家齊心協力才是啊。」
魏江陽這才作罷:「這小子所做的一切,或許在別人眼裡很了不起。但在我看來真的很一般。而且他這麼衝動的性格,對我們前往黑山巫族不利,容易生事。還請陳樓主多多約束,免得壞了我的大局。」
留下一句話,魏江陽轉身而去。
陳金玉面色有幾分尷尬,連忙給蕭北辰倒了一杯茶,訕笑不已。
「蕭先生,魏大師術法破了技巔,踏入了通玄。乃是平南排名第五的術法大師。性格難免高傲了一些。但魏大師人心不壞,此番受我邀請南下,決心要橫推黑山巫族。請你不要往心裡去。」
人心不壞……
世上大部分的人,也都人心不壞。
可不意味著他們就不可惡。
蕭北辰嗤笑了一下,端起茶杯一口喝完。
「無妨,我不會計較。」
陳金玉這才鬆了口氣:「先生胸襟似海。如此,就這麼定了。等黑山侯歸來,我們立刻啟程前往黑山。今日黑山巫族怒斥先生蚍蜉撼樹。他日,我和魏大師必定為先生討回公道。」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一步。」
說完,陳金玉起身,同時給陳嬌媚一個眼神,示意她留下來陪蕭北辰喝茶。
走到門口的時候,蕭北辰忽然開口叫住了陳金玉。
陳金玉回頭:「蕭先生,還有事嗎?」
蕭北辰喝著茶,淡淡開口。
「陳金玉,我送給你兩句話。」
「黑山巫族嘲諷我蚍蜉撼樹,這是我和黑山巫族的事情。我自己丟失的臉面,我會自己拿回來。無須你和魏大師的幫忙。」
「我不和魏江陽計較,不是因為我大度,更不是因為你。而是不想讓陳嬌媚難為情,夾在中間難做。」
「另外,你我去黑山巫族,無非是順路罷了,無關其他。」
說完,蕭北辰低頭喝茶,不再開口。
這話有些觸怒到了陳金玉。
但陳金玉好歹是商界大佬,情商很高,八面玲瓏,自然不會當面發作。只是嘴角抽了抽。
狂!
太狂了!
自己好歹南下提醒,還主動提供幫助。
蕭北辰,就因為魏江陽大師的幾句話,就和自己這麼開口?
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啊。
魏大師說的一點都沒錯。
若無魏大師的幫忙,就憑你蕭北辰,怎麼可能對抗黑山巫族?
誒!
想到這裡,陳金玉不由得搖頭嘆息,心中對蕭北辰充滿了失望。
原本他剛來的時候,還覺得蕭北辰是個人物,年少天才,知曉進退。卻不想……尾巴翹上了天。
「好,等黑山侯歸來,我再上門找你。」
留下一句話,陳金玉轉身走了。
這一次,他說話就沒那麼客氣了。
陳金玉離開之後,場上的安靜了不少。
陳嬌媚蹲下身子,露出纖細流暢的腰肢,還有穿著透明玻璃絲襪的大長腿,分外撩人。
她很小心的給蕭北辰倒了杯茶:「蕭北辰,你生氣啦?」
接過茶杯,系哦啊北辰輕笑道:「沒有。只是給他們劃出我的原則和底線,告訴他們一個事實罷了。至於信與不信,那是他們的事情。」
誒!
陳嬌媚嘆了口氣:「我這個父親啊,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高傲了。當年都不太瞧得起我,認為我沒出息。後來我才去中海青山鎮開了一個金玉樓分部。為的就是證明自己。得知我參與了剿滅黑蛇基地後。我父親才對我高看一眼。我們的父女關係,也因此改善了很多。」
聽聞這話,蕭北辰不免有些感慨。
大豪門,往往人情比較涼薄,親情也比較寡淡。
加上家族內部的競爭太大,利益糾紛很大,明爭暗鬥。
身在豪門的人,其實都很難。
不用問蕭北辰也知道,陳嬌媚肯定有不少兄弟姐妹,堂兄弟堂姐妹。彼此競爭壓力很大。若無法在年輕一輩中出頭,未來的歸屬……往往很淒涼。
不等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