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沒送花。」拉塞爾看著楚中天點頭道,「再漂亮的花也不能吃。」
楚中天嘿嘿一樂。
接下來拉塞爾沒有再說話,而是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細細品味嘴中所含著的那塊巧克力。
「球隊怎麼樣?」吃完了巧克力,拉塞爾才重新睜開眼問道。
「我們贏了!」博爾傑搶先答道,他在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很高興的樣子。「2:1客場贏了韋斯特菲爾德!」
「遺憾的是維斯迪恩也贏了。」楚中天補充道。
博爾傑瞪了他一眼,似乎怪他不該說這不好的事情。
「明天還有一場比賽,我們和梅斯厄姆。」楚中天假裝沒看到,繼續說。「我們主場。」
「我們一定能贏!」博爾傑又揮揮拳頭。
楚中天也點點頭。
拉塞爾問了一個問題:「還有幾場比賽?」
楚中天答道:「算上明天那場比賽,還有八場。」
「還有希望。」拉塞爾笑了起來。
「那是當然!我們一定能拿到聯賽冠軍!我們一定會升級!」博爾傑大聲嚷嚷道,似乎生怕聲音小了就拿不到聯賽冠軍,就升不了級一樣。
楚中天也同意他的說法:「我們會用一個聯賽冠軍來當做禮物送給你的,希望你早日康復。」
之前和拉塞爾、博爾傑丫們死磕的歲月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如今的他們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他是真心希望拉塞爾能夠早日康復,重返球場的。
拉塞爾嘿嘿一笑:「那可比巧克力好多了。」
聊到現在他絕口不提之前得到的最新消息,在見到這兩個隊友之前,他已經和父親有了一次長談,關於他的未來,關於職業足球,關於很多事情。但是關於未來,他還沒有下決心,在他還不知道該選擇哪條路的時候,博爾傑和楚中天就來了。
用醫生的話來說,他的雙腿其實十分脆弱,這次受傷只是一個徵兆而已。如果他執意要進入職業足球,那麼他將會遇到比這次激烈百倍的衝撞和犯規,到時候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可就不好說了。總之,如果他要踢職業足球,那麼他的職業生涯很可能是在受傷受傷再受傷的情況下度過的……拉塞爾就是那種「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人,天賦再好的人沒有出色的身體來支撐的話,也將一事無成。
拉塞爾很清楚這一點,選擇放棄或許才是最明智的,可面對著父親的問題「你還想踢職業足球嗎」,那句「不想」就是說不出口。
他不甘心。
不甘心踢了十五年的球,卻落得如此結局。
所以他才在病房中瘋狂的咒罵,直罵到自己脫力口乾喉嚨沙啞才不甘心地停了下來。
……「什麼時候能好?」楚中天看了看拉塞爾的雙腿,被子遮蓋著,他什麼都沒看到。
「一個月後能下床,再兩個月後能扔掉拐杖。」拉塞爾掀開了被子,讓兩個人看。左腳腳踝和右腿膝蓋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那層厚厚的白色,令人觸目驚心。
「什麼時候能開始踢球呢?」楚中天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他覺得看多了心理不舒服。
楚中天的這個問題就像是一根針扎在了拉塞爾的心口,他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為了掩飾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搖頭道:「我不知道,要看恢復的情況吧。」
如果要恢復一輩子的話……哈!真他媽的……見鬼!
楚中天想想也是,未來的事情誰說的准呢?更何況傷病這東西,可能還會反覆,現在一定要定個期限出來,是不可能的。
博爾傑進了病房就總說好聽的話,和之前在來時路上的沉默不語相差甚遠。「我覺得最多也就半年,一定可以重返球場!」
拉塞爾聽到他好友這話,沒有吭聲。
楚中天點點頭,表示同意博爾傑的話。「我還是挺希望你能好起來的,我現在一直在反覆練你一個月前教的東西,再繼續下去該怎麼辦?」
拉塞爾聽到他這麼說,終於又一次笑了起來。他笑得相當開心:「哈哈!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受虐狂!如果我說其實我這麼好心的教你,是因為可以虐待你,你會怎麼想?」
楚中天聳聳肩膀,毫不在意地說:「這有什麼?反正我確實得到了好處。」
「嘿……」拉塞爾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對於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的楚中天,他是沒辦法了。
「不過就算你好起來了,也沒辦法繼續教我了。」楚中天繼續說,「你得去威靈聯隊,我們都不會有很多時間能夠在溫布爾登看到你了。」
拉塞爾看著楚中天,然後問:「你覺得很遺憾嗎?」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老師。」楚中天也看著拉塞爾回答道。「我也不管你教我什麼,只要確實起到了作用,那就是好的。說老實話……」他猶豫了一下,露出了些許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有點捨不得你離開溫布爾登。」
聽到楚中天這話,再看看他那忸怩的樣子,拉塞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甚至還一邊用手不斷拍著床鋪。
「很好笑嗎!」楚中天皺起眉頭,怒道。
「哈……不是,哈哈……讓我先笑會兒去……哈哈!」拉塞爾臉都笑紅了,一句話也要分好幾次才能說完。
而另外一邊的博爾傑也在放聲大笑。
「喂,你們兩個!」
拉塞爾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抱歉,我不是在笑話你。」拉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