琊郡治莒縣,會合青州刺史陳登及臧霸、昌豨等泰山軍,準備迎戰。
大戰前夕,陳登特地請臧霸、昌豨、吳敦、尹禮、孫觀和孫康六位泰山軍首領到自己營中宴飲。
先前攻打東萊郡,陳登和泰山軍有過密切合作,雙方也算熟絡,因此臧霸等人皆輕裝簡從來赴宴。
酒酣飯飽之際,陳登忽然起身,朗聲道:「諸將肅靜!」
這一聲既是引人注意,也是密令。
昌豨默不作聲地起身,站在了臧霸側面靠後的位置。
尹禮滿飲了一碗酒,放下酒碗笑呵呵道:「陳府君這是要行酒令麼?」
「除了臧帥,我們幾個都是粗人,玩不來這個!」
臧霸掃視了帳內一眼,立刻發現了不對,猛然起身,回手一把抓住昌豨的胳膊,撕下了他的袖子。
布衣之下,竟是內穿著鎧甲!
幾人大驚失色,孫觀第一個起身,拔刀劈開了帳布。
卻見帳外圍滿了陳登軍士卒。
帳內,原本同席而坐的陳登部將周逵、王模,也紛紛拔劍立於陳登左右。
臧霸臉色鐵青,一把甩下昌豨的胳膊,後者則低頭羞愧不已,但轉頭就退到了陳登身旁。
孫觀等人這下才明白過來,指著昌豨惱聲道:「昌豨,你竟敢勾結外人,謀害自家兄弟?」
昌豨臉紅不已,但並不答話,只是緊緊握著自己的劍柄。
臧霸直直怒視始作俑者:「陳刺史,你設這鴻門宴,是想要我們兄弟幾人的項上人頭乎?」
「臧帥言重了!」陳登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諸位曾助本府攻占了東萊郡,本府又怎會恩將仇報呢?」
說著陳登便從懷中掏出一封絳色帛書,動作不疾不徐,但眼神和語氣卻變得威嚴無比。
「奉詔討逆!」
「袁術惑眾妖妄,鴟梟成性,妄自稱帝,是為天地所不容如今天地傾覆,實乃漢臣輸力竭命之秋也!」
「若爾等能矯邪歸正,與安東將軍徐州刺史陳登等戮力一心,共討術逆,著功於世,朝廷可特赦從逆之罪,並任爾等為本郡太守,封侯拜將,不日可待!」
陳登一口氣大聲念完詔書,冷眼掃過眾人:「爾等可願矯邪歸正否?」
吳敦、尹禮、孫觀和孫康四人,不約而同都看向了臧霸。他們能從黃巾之亂的泰山賊,發展壯大到現如今的泰山軍,十分有七分是仰賴臧霸之故。
見幾人都不表態,陳登有些憤忿道:「袁術驕奢淫逸,其後宮妃嬪千人,皆服綺縠,餘粱肉,而對下殘民害物,為禍深酷!」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袁耀自恃太子,淫侈滋甚,自從在東海郡新納一美妾來,每日沉溺女色不能自拔,一連月余都未曾出帳視察軍事!其營中諸事,皆交由其姊夫黃猗等人攝理!」
「吾等合軍數日,誰曾見過他本尊一面?如此荒淫無道之徒,爾等難道還要為他效以死力乎?」
陳登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眾人反應,果然好幾人都面露失望之色。
臧霸和昌豨對視一眼,後者尷尬道:「其實那糜良人,最初還是我等獻給袁耀的,當時他並未娶之,我等還以為他不好女色,誰想到他這次來」
陳登冷笑道:「哪有狼不吃肉的,只不過他當時還有所掩飾罷了。而今他自命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以為高枕無憂,當然無所顧忌了!」
臧霸只是注視著絳色帛書,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問道:「此詔真否?」
見臧霸面色鬆動,陳登當即將詔書遞給周逵,後者則雙手捧到了臧霸面前。
「此詔乃曹司空親筆,且有天子璽印,爾等一看便知!」
臧霸並未接詔,只是搖頭道:「吾乃縣吏出身,何以辨得真假?既然陳府君作保,也不用再看了。」
「況且,吾生為漢吏,死當為漢將!」
說著便單膝下跪,雙手向上作接詔狀:「故徐州刺史陶謙所表漢騎都尉,願奉詔討逆!」
「漢校尉孫康,願奉詔討逆!」
「漢中郎將尹禮,願奉詔討逆!」
「願奉詔」
見臧霸接詔,吳敦、尹禮、孫觀和孫康四人也立馬有樣學樣。
陳登再也抑制不住喜色,直接撥開身前的周逵和王模,徑直上前扶起臧霸。
「臧帥,有爾等襄助,明日必將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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